A song only for you - 03.
兩個月後。
中區酒吧一隅,十多位年輕男女正一同舉杯慶祝。
「恭喜阿聰、阿牧、阿Jo你哋新鋪順利開張!祝你哋生意興隆,Cheers!」
「耶,飲杯!」
啤酒瓶和調酒高腳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大家紛紛仰頭把酒精往嘴裡送喝了一大口,這才結束了整個祝酒程序。
除了三位舞室老闆外,參加這場小小的慶祝會的還有舞室的兩位導師和接待處同事Iris,以及凌少牧在舞團的熟人等。
「嗱,我就未去過新嗰度,係咪真係好靚㗎?」與凌少牧同屬一個本地舞團的Jason既是他們這團體裡的大哥哥,也是一個開心果兼被吐槽對象。雖然早知道凌少牧因為被前業主加租而需要在兩個月內為自己的舞室尋找新地方搬,同時也因為舞季即將開鑼而忙著處理舞團那邊的行政事務,因此沒能在找地方上幫到忙,也沒能趕在新舞室開張前參觀一番。
「佢哋個棟嘢外面睇落好似戈個咩孫中山紀念館定乜個種style咁㗎。」回答的是坐在阿Jo旁邊的一名女子。
「……吓Toni你已經去咗喇?」
「幫佢哋影相放IG同facebook呀嘛。」Antonia 負責舞團的設計宣傳工作,跟凌少牧在美國唸書時認識,換句話說也是凌少牧在這團體裡的一個老熟人。她和阿Jo也比較熟稔,目前有友情幫忙舞室社交媒體的管理。
「啊?!有冇搞錯呀,你做乜唔同我講!唔得,我呢個星期一定要去睇吓!」
「但我哋唔歡迎非舞蹈教室學生或家長以外嘅閒雜人等喎。」
「你收啦謝智聰。」Jason把餐巾揉成一團朝謝智聰方向扔過去,這孩子氣的舉動惹來同桌的友人們一同哄堂大笑。「我仲有阿牧……你會比我入去㗎何?」
突然牽涉到這場小鬧劇中的凌少牧假裝思考了幾秒,然後皺了皺鼻頭扮了一個鬼臉。
「我考慮吓先。」
「凌少牧!」
「哈哈哈哈哈!」
「嗌嘢食、嗌嘢食,我要水牛雞翼!」
「我想食薯條,不如嗌一個大嘅小食拼盤啦!」
「——喂吖你哋班死嘢。」
整理好各人七嘴八舌的提案並喚來侍應為他們下單,凌少牧眼角的餘光倏地瞥到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正踏進酒吧而分了神,謝智聰先一步叫住他們。
「Louis、阿田?」他舉起手揮了揮,吸引了兩位地產代理的注意,只見Louis也迅速地向大學死黨揮手回應,然後搭著阿田的肩膀一同走到他們桌旁。
「Hi阿聰、凌生!新鋪開張大吉同朋友一齊落bar搞慶功宴?」
「係呀!你哋呢?」
「恭喜哂恭喜哂!阿田叻仔幫你哋搵到鋪嘛,業績達標所以請我食飯囉。」
「嗱嗱嗱,你唔好亂講,我應承請你食飯都係喺Wonderful,而唔係呢度囉!」田一雄立刻甩開Louis的手,一臉凶狠地瞪向對方。「你咪駛旨意想屈我喺度請你飲酒食嘢添呀!」
Louis正要開口,被謝智聰突如其來的提案打斷。
「唔介意嘅話可以坐低同我哋一齊呀?如果唔係你哋兩個尤其是阿田幫手,我哋都未必可以坐喺度慶功,你哋先係幕後大功臣。」
「而且係佢哋三位老闆負責比錢。」Jason把握機會成功報了剛才被謝智聰嗆的仇,突然被牽涉其中的阿Jo馬上瞪了他一眼,這時候又有其他人向Louis搭話。
「咦,地產代理就啱喇,我有個friend最近都想搬屋,係咪都可以拜託你哋?」
「噢當然可以啦!我叫Louis,係阿聰舊同學,呢張我卡片,你朋友隨時可以call我。」由於剛才發問的是位女性,Louis工作兼玩咖模式迅速開啟,二話不說便坐下來,還開始把自己的卡片發給在座所有人,不到一分鐘便已經和新認識的朋友言談甚歡,徒留田一雄杵在原地對於整件事情的發展一臉不可置信,只差沒有當場「吓」出聲。
看著對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尷尬模樣,凌少牧忍不住好笑,拿起餐牌拍了拍旁邊的座位。
「坐低啦,想飲咩呀?或者想食嘢都冇問題呀隨便嗌,當係你幫我哋搵到好盤同埋嗰本租戶手冊嘅謝禮。」
「哇嗰本嘢,真係低成本製作嚟㗎咋……」
他們口中說的租戶手冊,是凌少牧在簽約當天除了租盤鑰匙和文件外一併收到的一本筆記本。
筆記本褐色的封面上除了寫上「租戶手冊by田一雄」幾個大字外,在剩餘的空白處還畫了兩個幼稚園學生級別的火柴人。翻開筆記本,一開始幾頁的內容都是一些其實在〇房網的網頁也能找得到的租戶須知和租用歷史建築這類特殊租盤的注意事項,再往後翻幾頁,便是一些針對租盤內發生不同突發狀況時該如何處理以及各種緊急聯絡方法。
在這個用電腦打字更快更方便的年代,居然還有人是一筆一筆寫下所有內容,甚至還有幾頁的角落畫上了歪七扭八的童趣塗鴉,而這些都是出自田一雄的手筆。
的確,為自己負責的每位客人製作一本租戶手冊是田一雄的習慣,而每個租盤本來就有不同的注意事項,導致每本筆記本的內容都是獨一無二,凌少牧的那本也沒有什麼特別。
但田一雄付出自己的時間、為凌少牧他們的租盤製作這個筆記本是個鐵定的事實,不礙受禮者目前把那筆記本放到自家書房的書桌下第一個抽屜裡頭好好保存。
「嗌啦。」凌少牧難得強硬地又說了一聲,把餐牌遞過去。
「唔該凌生。」甚少到酒吧喝調酒或者紅酒的田一雄乖乖地接過凌少牧遞來的酒水餐牌,假裝在研究。
「叫我阿牧得喇,我而家都唔係你個客。」
「咁……我要枝細藍妹,唔該阿牧。」田一雄調皮地朝凌少牧眨眨眼,把餐牌放回原處,他悄悄地打量同桌的其他人。「話說你啲朋友都幾型喎。」
「型乜鬼呀,玩起上嚟成班痴線咁㗎,一陣實開始劈酒,佢哋成班酒鬼嚟,你如果酒量麻麻嘅話千祈唔好同佢哋癲。」
「哦。」
兩小時後的凌少牧面對著一個在發酒瘋的田一雄,心裡只有兩個念頭:
第一,直接把他扔在原地;
第二,直接打昏他。
「喂吖,你企好啲唔好成個人挨哂落嚟啦好冇。」
由於凌少牧深知不能和一個醉漢比力氣,而且歸根究底他也不可能真的把一個認識的人就這樣扔在大街上,因此上述兩個念頭都無法實行,只能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把醉醺醺的田一雄從酒吧帶到下一個街口準備攔截的士,後者則全程在瘋言瘋語,走不了直線之餘還整個人掛在凌少牧身上,兩人就像連體嬰似的在街頭上跌跌撞撞地走著。
「耶!飲多杯!飲呀!Happy Friday!」醉醺醺的地產代理先生又開始情緒高漲,逕自揮舞著手臂,差點一個手肘撞上凌少牧的鼻樑。
「咪再亂郁啦大佬!」
由於今天是星期五,酒吧區的氣氛特別熱鬧,部分坐在露天座的酒客早已注意到某人的發酒瘋行為而忍俊不禁,但凌少牧無暇理會他人的目光,只是來回張望留意有沒有的士駛過。
忍受著身上的醉鬼開始唱起跑調快跑到外太空去的流行曲,凌少牧默默地又站了五分鐘,終於等到一輛紅色的士停在他們面前,後門自動打開後凌少牧馬上望向司機。
「唔好意思,過唔過海㗎?去尖沙咀。」
見的士司機點點頭,凌少牧放心地吁了一口氣,一手就把像隻樹熊般賴在他身上的田一雄從自己的肩膀上撕下來往車廂塞。
「上車。」開始有點失去耐性的凌少牧又將田一雄推入一點,這才拉下後座的安全帶開始幫他繫上。「——坐好啲啦我要幫你扣安全帶呀。」
「吓?上車?上車去邊呀?」
「返屋企。」伴隨咔嗒的一聲清脆聲響,凌少牧總算成功與安全帶搏鬥完畢,他退出車廂並迅速關掉車門,不讓田一雄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司機,麻煩開車。」
「……等等我唔要返屋企呀阿牧阿牧阿牧喂啊啊啊啊——」
田一雄的大叫隨著的士的揚長而去變得愈來愈遙遠,目送車後燈消失在街口轉角位的凌少牧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遠處的有個外國人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還舉起酒瓶朝他致敬,外表溫和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好惹的青年馬上回他一記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回去的路程由於背上少了一個人的重量簡直輕鬆得多,凌少牧只花了兩分鐘便回到酒吧,但原先坐了十多位友人的桌前現在只剩Antonia一個在滑手機。
「咦,做乜剩返你一個坐喺度嘅?」
「噢你返嚟喇,我仲以為你會送埋佢返屋企添。」
「……吓,乜嘢呀?」
Antonia把眉毛挑得老高,注意力已經不再在自己的手機上了。她本來就比凌少牧年長一歲,性格也是有什麼說什麼的那種率直,凌少牧已經有預感接下來從她嘴裡蹦出來的句子絕對不是什麼好內容。
「你唔係以為我睇唔到呀嘛,你望咗佢成晚喇,凌少牧。」Antonia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緊接又丟下另一個爆彈。「點呀,鍾意咗人?」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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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中區酒吧一隅,十多位年輕男女正一同舉杯慶祝。
「恭喜阿聰、阿牧、阿Jo你哋新鋪順利開張!祝你哋生意興隆,Cheers!」
「耶,飲杯!」
啤酒瓶和調酒高腳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大家紛紛仰頭把酒精往嘴裡送喝了一大口,這才結束了整個祝酒程序。
除了三位舞室老闆外,參加這場小小的慶祝會的還有舞室的兩位導師和接待處同事Iris,以及凌少牧在舞團的熟人等。
「嗱,我就未去過新嗰度,係咪真係好靚㗎?」與凌少牧同屬一個本地舞團的Jason既是他們這團體裡的大哥哥,也是一個開心果兼被吐槽對象。雖然早知道凌少牧因為被前業主加租而需要在兩個月內為自己的舞室尋找新地方搬,同時也因為舞季即將開鑼而忙著處理舞團那邊的行政事務,因此沒能在找地方上幫到忙,也沒能趕在新舞室開張前參觀一番。
「佢哋個棟嘢外面睇落好似戈個咩孫中山紀念館定乜個種style咁㗎。」回答的是坐在阿Jo旁邊的一名女子。
「……吓Toni你已經去咗喇?」
「幫佢哋影相放IG同facebook呀嘛。」Antonia 負責舞團的設計宣傳工作,跟凌少牧在美國唸書時認識,換句話說也是凌少牧在這團體裡的一個老熟人。她和阿Jo也比較熟稔,目前有友情幫忙舞室社交媒體的管理。
「啊?!有冇搞錯呀,你做乜唔同我講!唔得,我呢個星期一定要去睇吓!」
「但我哋唔歡迎非舞蹈教室學生或家長以外嘅閒雜人等喎。」
「你收啦謝智聰。」Jason把餐巾揉成一團朝謝智聰方向扔過去,這孩子氣的舉動惹來同桌的友人們一同哄堂大笑。「我仲有阿牧……你會比我入去㗎何?」
突然牽涉到這場小鬧劇中的凌少牧假裝思考了幾秒,然後皺了皺鼻頭扮了一個鬼臉。
「我考慮吓先。」
「凌少牧!」
「哈哈哈哈哈!」
「嗌嘢食、嗌嘢食,我要水牛雞翼!」
「我想食薯條,不如嗌一個大嘅小食拼盤啦!」
「——喂吖你哋班死嘢。」
整理好各人七嘴八舌的提案並喚來侍應為他們下單,凌少牧眼角的餘光倏地瞥到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正踏進酒吧而分了神,謝智聰先一步叫住他們。
「Louis、阿田?」他舉起手揮了揮,吸引了兩位地產代理的注意,只見Louis也迅速地向大學死黨揮手回應,然後搭著阿田的肩膀一同走到他們桌旁。
「Hi阿聰、凌生!新鋪開張大吉同朋友一齊落bar搞慶功宴?」
「係呀!你哋呢?」
「恭喜哂恭喜哂!阿田叻仔幫你哋搵到鋪嘛,業績達標所以請我食飯囉。」
「嗱嗱嗱,你唔好亂講,我應承請你食飯都係喺Wonderful,而唔係呢度囉!」田一雄立刻甩開Louis的手,一臉凶狠地瞪向對方。「你咪駛旨意想屈我喺度請你飲酒食嘢添呀!」
Louis正要開口,被謝智聰突如其來的提案打斷。
「唔介意嘅話可以坐低同我哋一齊呀?如果唔係你哋兩個尤其是阿田幫手,我哋都未必可以坐喺度慶功,你哋先係幕後大功臣。」
「而且係佢哋三位老闆負責比錢。」Jason把握機會成功報了剛才被謝智聰嗆的仇,突然被牽涉其中的阿Jo馬上瞪了他一眼,這時候又有其他人向Louis搭話。
「咦,地產代理就啱喇,我有個friend最近都想搬屋,係咪都可以拜託你哋?」
「噢當然可以啦!我叫Louis,係阿聰舊同學,呢張我卡片,你朋友隨時可以call我。」由於剛才發問的是位女性,Louis工作兼玩咖模式迅速開啟,二話不說便坐下來,還開始把自己的卡片發給在座所有人,不到一分鐘便已經和新認識的朋友言談甚歡,徒留田一雄杵在原地對於整件事情的發展一臉不可置信,只差沒有當場「吓」出聲。
看著對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尷尬模樣,凌少牧忍不住好笑,拿起餐牌拍了拍旁邊的座位。
「坐低啦,想飲咩呀?或者想食嘢都冇問題呀隨便嗌,當係你幫我哋搵到好盤同埋嗰本租戶手冊嘅謝禮。」
「哇嗰本嘢,真係低成本製作嚟㗎咋……」
他們口中說的租戶手冊,是凌少牧在簽約當天除了租盤鑰匙和文件外一併收到的一本筆記本。
筆記本褐色的封面上除了寫上「租戶手冊by田一雄」幾個大字外,在剩餘的空白處還畫了兩個幼稚園學生級別的火柴人。翻開筆記本,一開始幾頁的內容都是一些其實在〇房網的網頁也能找得到的租戶須知和租用歷史建築這類特殊租盤的注意事項,再往後翻幾頁,便是一些針對租盤內發生不同突發狀況時該如何處理以及各種緊急聯絡方法。
在這個用電腦打字更快更方便的年代,居然還有人是一筆一筆寫下所有內容,甚至還有幾頁的角落畫上了歪七扭八的童趣塗鴉,而這些都是出自田一雄的手筆。
的確,為自己負責的每位客人製作一本租戶手冊是田一雄的習慣,而每個租盤本來就有不同的注意事項,導致每本筆記本的內容都是獨一無二,凌少牧的那本也沒有什麼特別。
但田一雄付出自己的時間、為凌少牧他們的租盤製作這個筆記本是個鐵定的事實,不礙受禮者目前把那筆記本放到自家書房的書桌下第一個抽屜裡頭好好保存。
「嗌啦。」凌少牧難得強硬地又說了一聲,把餐牌遞過去。
「唔該凌生。」甚少到酒吧喝調酒或者紅酒的田一雄乖乖地接過凌少牧遞來的酒水餐牌,假裝在研究。
「叫我阿牧得喇,我而家都唔係你個客。」
「咁……我要枝細藍妹,唔該阿牧。」田一雄調皮地朝凌少牧眨眨眼,把餐牌放回原處,他悄悄地打量同桌的其他人。「話說你啲朋友都幾型喎。」
「型乜鬼呀,玩起上嚟成班痴線咁㗎,一陣實開始劈酒,佢哋成班酒鬼嚟,你如果酒量麻麻嘅話千祈唔好同佢哋癲。」
「哦。」
兩小時後的凌少牧面對著一個在發酒瘋的田一雄,心裡只有兩個念頭:
第一,直接把他扔在原地;
第二,直接打昏他。
「喂吖,你企好啲唔好成個人挨哂落嚟啦好冇。」
由於凌少牧深知不能和一個醉漢比力氣,而且歸根究底他也不可能真的把一個認識的人就這樣扔在大街上,因此上述兩個念頭都無法實行,只能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把醉醺醺的田一雄從酒吧帶到下一個街口準備攔截的士,後者則全程在瘋言瘋語,走不了直線之餘還整個人掛在凌少牧身上,兩人就像連體嬰似的在街頭上跌跌撞撞地走著。
「耶!飲多杯!飲呀!Happy Friday!」醉醺醺的地產代理先生又開始情緒高漲,逕自揮舞著手臂,差點一個手肘撞上凌少牧的鼻樑。
「咪再亂郁啦大佬!」
由於今天是星期五,酒吧區的氣氛特別熱鬧,部分坐在露天座的酒客早已注意到某人的發酒瘋行為而忍俊不禁,但凌少牧無暇理會他人的目光,只是來回張望留意有沒有的士駛過。
忍受著身上的醉鬼開始唱起跑調快跑到外太空去的流行曲,凌少牧默默地又站了五分鐘,終於等到一輛紅色的士停在他們面前,後門自動打開後凌少牧馬上望向司機。
「唔好意思,過唔過海㗎?去尖沙咀。」
見的士司機點點頭,凌少牧放心地吁了一口氣,一手就把像隻樹熊般賴在他身上的田一雄從自己的肩膀上撕下來往車廂塞。
「上車。」開始有點失去耐性的凌少牧又將田一雄推入一點,這才拉下後座的安全帶開始幫他繫上。「——坐好啲啦我要幫你扣安全帶呀。」
「吓?上車?上車去邊呀?」
「返屋企。」伴隨咔嗒的一聲清脆聲響,凌少牧總算成功與安全帶搏鬥完畢,他退出車廂並迅速關掉車門,不讓田一雄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司機,麻煩開車。」
「……等等我唔要返屋企呀阿牧阿牧阿牧喂啊啊啊啊——」
田一雄的大叫隨著的士的揚長而去變得愈來愈遙遠,目送車後燈消失在街口轉角位的凌少牧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遠處的有個外國人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還舉起酒瓶朝他致敬,外表溫和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好惹的青年馬上回他一記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回去的路程由於背上少了一個人的重量簡直輕鬆得多,凌少牧只花了兩分鐘便回到酒吧,但原先坐了十多位友人的桌前現在只剩Antonia一個在滑手機。
「咦,做乜剩返你一個坐喺度嘅?」
「噢你返嚟喇,我仲以為你會送埋佢返屋企添。」
「……吓,乜嘢呀?」
Antonia把眉毛挑得老高,注意力已經不再在自己的手機上了。她本來就比凌少牧年長一歲,性格也是有什麼說什麼的那種率直,凌少牧已經有預感接下來從她嘴裡蹦出來的句子絕對不是什麼好內容。
「你唔係以為我睇唔到呀嘛,你望咗佢成晚喇,凌少牧。」Antonia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緊接又丟下另一個爆彈。「點呀,鍾意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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