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fore...
※請遵守APH網絡禮儀。
※以下文章中提及的一切事物與現實上的國家、地區並無關係。
※是Base on 20110429 Prince William & Kate 結婚而寫的(?)
【Axis Power Hetalia - Arthur Kirkland x Horace】 Therefore...
Horace Wong是被一個吻和一陣刺眼的白光弄醒的。
他睜開褐金色的眼眸,不悅地瞪了那個笑得甚歡的男人一眼,揉揉眼睛撐起身子。
「早安,親愛的。」亞瑟.柯克蘭再一次在他的額前印上一吻,這才起身離開King size大床進洗手間梳洗。
Horace毫不掩飾的打了一個大哈欠,重新倒回軟綿綿的床上。
念及今天有重大事件舉行,那位外表斯文內裡色狼的紳士先生並沒有在昨晚把他吃得一乾二淨。但是,這種軟綿綿的床還有暖烘烘的被窩誰願意離開嘛──
Horace伸出白晢的手臂在床頭櫃上摸索一番,最後摸到自己的I.phone,他打開看了一眼。
今天是四月二十九日,現在是早上七時正。
溫/莎王室第二王位繼承人Prince Will.iam of Wales今天將會與Kate Middle.ton結婚。
他也是West.min.ster Abbey的座上客之一。
嚴格來說,他並不是受到官方邀請。
好吧,聽說是女王在王室廣發邀請柬後悄悄要那個男人再發一張寄到半.山毫宅來的。
原因?誰知道。
恰巧Horace作為那地方的少爺,從四月二十二日放假放到五月二日(*1)都不會有人敢反對,也就順道跑到英/國來個悠長假期了。
「啪嗒」一聲,洗手間的門開了,裡面走出了已梳洗完畢的亞瑟。一頭粗糙亂翹的金髮已被主人用水和髮蠟定型成功,平時披在額前的髮蔭被抓了上去,整個人的感覺都威風得多。
看到人兒還窩在床上對著手機按這按那,他不禁皺起眉頭。
「Horace,動作要快一點唷,我們要最早到達會場呢。」他拉了一下搖鈴,要樓下的僕人把今天要穿的正式服裝拿上來。
Horace挑起一邊眉毛。
「你跟我說要動作快?」少年淡淡地問道,「而且不是我們,是你一個而已。」
第一,這世上絕對不會有人敢要眼前這少年動作快一點,只要你上班時間站在金/鐘站的月台(*2)上你就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說;第二,最早到達會場的,其實只有亞瑟.柯克蘭一個。
打從去年兩位年輕男女宣佈訂婚後,這金髮男人忙得透不過氣來的生活正式開始。
上至婚禮程序下至新娘婚紗上的繡花圖案他都要一一過目──幸好也只是過目而已。不然的話,恐怕現在這男人的一頭金髮已變了別的顏色。
婚禮的綵排在日子逐漸迫近而變得愈來愈冗長和嚴謹。即使是愛人專程來到英/國度假,亞瑟也幾乎無法抽出太多時間好好陪伴Horace。好幾次Horace這個夜貓子都等不下去決定會周/公的時候,亞瑟才帶著一身疲憊回家,幾乎一躺到Horace旁邊便熟睡了。
而今天,亞瑟便要擔負重任,身穿那件有著悠久歷史的軍服,站在West.minster Abbey前向一眾貴賓接風。
「別這樣啦,Horace。」亞瑟坐到床邊,撥下擋在兩人之間的智能電話。「跟我堂堂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一同乘車到達West.minster Abbey是多麼美好的事呢。」
他驕傲地挺起胸膛,雖然下一秒已被一個白眼和一句「無聊」打沈。
Horace沒好氣地推開亞瑟,今早第二次坐起身。他拉開被子,越過亞瑟準備進入廁所,在之前還替在門外等著的管家先生開門。
「麻煩你,香/港少爺。」管家不慌不忙地朝黑髮少年道謝,他把已燙平的一套以黑色為主、金色為輔的軍服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亞瑟先生,所有東西已準備就緒。請盡快換好衣服、享用早餐,然後我們必須要出發到West.minster Abbey了。」
「嗯,我明白了。」亞瑟點點頭,拿起那套厚重的禮服,卻又說話了。「Horace的禮服呢?」
「是,也準備好了,馬上就送過來。」管家先生朝主子鞠了一個躬,安靜地離開。
在亞瑟還在把手套進衣袖的時候,洗手間的門便被人從內打開。
「……你也太快了吧。」亞瑟無言地看著少年。後者只是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拐到亞瑟後面,替愛人拿著外套,好讓他更方便把手套進衣袖裡。
「所以就叫你別催我動作快點。」Horace回答道。在亞瑟把衣襟的鈕扣都扣好後,他輕輕拉直了黑外套,並拍走了不存在的灰塵。
Horace拿起擱在一旁的金色皮帶,以一種幾乎要抱住亞瑟的姿勢為他繫好那條與飾繩、肩章及鈕扣成一對的皮帶。
「多久沒試過這樣了?」亞瑟語帶滿意地問道,然而少年只往他身上瞥了一眼便轉身回到門前把正敲門的管家放進來。
接過管家遞上的Valen.tino 今季最新黑西裝,Horace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已經從衣櫥裡拿出一件白襯衣還有襯色一絕的領帶,在五分鐘裡完成更衣動作。
黑髮人兒正用手指靈活地為自己那一頭亞/洲人獨有的順服黑髮梳好,他透過鏡子的反射總算見到身後的先生整理好衣裝,正拿起天藍色的綬帶穿過肩章戴好。
「手套在這兒、佩劍、鞋子、勳章在樓下、帽子……」亞瑟一一檢查衣服其他配件完畢,抬頭望住愛人。後者也朝他點點頭,表示可以出發。
他們於七點半吃完早餐。亞瑟把自己的手機塞給了Horace便跟著管家先生去作最後的衣服整理,分別是把那一排連自己都快要記不清哪個是那個的勳章逐一扣到胸前以及穿上已被刷得發亮、一塵不染的特製黑皮鞋。Horace拿著先生的電話,一字不漏地把在某內部聯繫網站頁面上一切有關West.minster Abbey現況更新的消息告訴房間內的男人。
明明自己不過是普通賓客一名,可是現在彷彿自己也是籌備人員之一,Horace噘起嘴。喂,自己可是來度假的吧。要不是想到現在身上的衣服是他用柯克蘭名義的信用卡買的,他肯定不理會這男人了。
「結果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就要在八點來到這兒。」車子在West.minster Abbey正門前停下,在門口列隊的侍從知道車子裡面的人便是這個國家,差點就要用搶的爭相衝前替他們開門。Horace跳下車,抬頭看著眼前這高聳入雲、美輪美奐的白色哥.德式建築物,還是咕嚕了一聲。
亞瑟難得的沒有答話,因為他正舉手向在場的所有侍衛敬禮,這才踏上紅地毯走進莊嚴的Abbey裡。
一踏進大教堂,地上那塊黑色長方形石碑便吸引了Horace的目光。
兩/次/大/戰/無/名/英/雄/紀/念/碑就這樣默默地躺在這美麗的教堂裡,見證著英/國王室的悲悲合合。
他們繞過這塊碑石,經過內殿,來到祭台之前。祭台前方的空間已被紅地毯一分為二。面對祭台的左手邊前排為女方家人的座位,至於右手邊,自自然然便是王室成員的座位。除了第一排六張不同的椅子外,往後的座位都是木椅子。這也難怪,第一排三張芙蓉紅高背無扶手椅子分別是Prince Char.les、Cami.lla 以及Prince Henry三位至親就坐。在其右邊的兩張深紅色有扶手更有兩個軟綿綿墊子在椅背的當然便是當今英.女.王Eliza.beth II 及丈夫Phillip的座位。至於最右邊一張深紅色高背椅子,正是亞瑟.柯克蘭的座位。
全英/國也只有這個男人,可以坐在女王的右手邊。
由於時間尚早,所有椅子均是空無一人,只有工作人員忙碌地走來走去作最後檢查。因為亞瑟以及女王的緣故,Horace的座位得以安排在比較前的位置,坐在其他受邀的國家和皇室附近。不然,恐怕他是連這教堂都踏不進一步。鑑於紐.倫.港三個股票市場一個今天休市一個快要收市一個還未開市(*3)的緣故,坐不住的Horace竟然跑去想要幫忙。
「悶死啦。」亞瑟的綠眸朝他投向驚訝一瞥,Horace不滿地抱怨。他環顧四周。「先生,為什麼這走廊這麼狹窄呢?Miss Kate的婚紗不怕會掃到其他人?」
「這兒要塞進一千九百多人,還有這幾棵樹,已經算是寬闊了。」亞瑟聳聳肩,瞄到入口處開始湧進一批人。「啊,賓客來了。你還是乖乖坐回──」
金髮男人的俊臉上有明顯一秒的抽搐,在他看到少年的頸上竟掛著一張標明是工作人員的工作證後。黑髮人兒靈巧地眨眨眼睛,一副「交給我吧」的表情便離開亞瑟,往大門口走去,開始招待賓客。
亞瑟看著人兒走遠後不禁輕嘆一口氣。
這幾天著實是悶壞了他吧,現在竟然還要他去幫忙招呼賓客。等下一定要好好補償他──除了信用卡外,現在可是月尾。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轉眼間,整個West.minster Abbey除了男女方家人席位以及國家元首的位置外已經坐滿一千九百位賓客。
金髮男子在接到通知兩位王子已從Cla.rence House出發,將在幾分鐘後到達教堂後,已經下令眾工作人員儘快完成接待動作。他踏著紅地毯走下三級樓梯回到戶外,正好迎上了一輛褐紅色勞.斯.萊.斯停在紅地毯的盡頭前。從夾道的歡呼聲中下車的,便是今天的新郎以及伴郎兩兄弟。亞瑟勾起一個笑容,他走到兩兄弟面前。
「亞瑟先生。」兩位大男孩一見到那位金髮先生立刻禮貌地朝他舉手敬禮。「辛苦您了。」
「一點也不,今天是Will正式長大成人的日子,我也很高興呢。」亞瑟微笑望著身穿愛/爾/蘭.兵.團.紅色上校軍服的哥哥,後者靦腆一笑。作為愛胡鬧的弟弟Henry少不免噗的一聲偷笑出來,他與亞瑟不約而同地催促今天的新郎趕在教堂的鈴聲中踏入今天典禮的舉辦場地。
哎呀,這兩個男孩他可是從小看到大的。怎麼一眨眼當哥哥就要結婚了?連看樣子玩世不恭的弟弟也有一個固定的女友了。二十八年,對於他們來說果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對,他曾經以更長的時間(*4)見證另一個孩子的長大呢。
亞瑟把兩兄弟送到預備室門前,便準備折返回教堂門外迎接其他皇室成員的到來。先是Prince Andrew和他兩位熱情過頭的公主──姊姊看到亞瑟時是有打算往他臉頰親一下,結果被當妹妹的及時拉住,攝影機可是正對著她們一行人呢──之後是Prince Edward以及其夫人、Princess Royal及丈夫……如此在紅地毯上疾走無數次,亞瑟把掉下來的一縷金絲隨手重新抓回頭上。渾身散發的貴氣、有禮的言行舉止以及剛剛那曇花一現的不羈舉動為他贏得不少在座女士的目光。
亞瑟回頭往某處一看,正好對上了一對淡然的玄眸。Horace已經退下工作人員的職務,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注意到有人的目光,Horace輕輕皺起自己的鼻頭,那表情清楚告訴亞瑟三個字:「少臭美」。遭受打擊的亞瑟不自覺地伸手摸摸鼻頭,也沒空再說什麼便得要回到外面等候Prince Char.les以及 Duch.ess of Corn.wall,更重要的是,他剛接獲通知,女王及親王已經開始出發。
由於Prince Char.les正忙著與West.minster Abbey的主教聊天,Camil.la唯有嘗試跟站在他們夫妻旁邊的亞瑟搭話。可是他們根本還沒找到一個可以聊開的話題,外面已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亞瑟暗暗鬆了一口氣,向王儲夫婦兩人欠了欠身,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門口回到戶外。
身穿紅色軍服、高高瘦瘦的Prince Phillip英姿勃勃地出現在大家面前,旁邊跟著一名頭上戴著的闊邊帽與一身淡黃色洋裝成絕配的婦人,後者正正便是當今英/國及英/聯/邦國家的領袖。
一旁的侍衛站得筆挺,舉手向兩位敬禮。亞瑟.柯克蘭走到離他們兩步的距離立正敬禮,之後才接近兩人。
「Prince Phillip、Queen Elizabeth。」他執起女王的手,輕輕在手背上印下一吻。「您今天十分耀眼,陛下。」
「亞瑟先生也是,很久沒見到您這威風凜凜的裝扮了。」女王微笑,漂亮的藍眼彎成一對彎月。旁邊的Phillip把眉毛挑得高高,婦人望了他一眼。「──嗯哼。」
這對年齡加在一起超過一百五十歲的老夫老妻……亞瑟好不容易才把快要到嘴邊的笑聲憋住。他開口加入王儲夫婦邀請兩位老人家進入會堂的陣營。
「對了,亞瑟先生。」乖乖地來到自己的位置上,也間接宣佈亞瑟的接待工作正式完畢,女王突然悄聲地問亞瑟,「那孩子有來的吧?」
「孩──?喔,他當然有來。」指的是Horace吧?亞瑟抓住機會再次道謝。「謝謝您的暗中幫助。」
「亞瑟先生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我自然義不容辭地幫忙。」女王狡黠地眨眨眼,在亞瑟打算繼續說話前以手勢不准他再開口。
沒錯,新娘來了。
*
「想不到會在這兒見到你,香/港先生。」一個身材略胖,黑髮修剪得十分短的男子微笑,「不過想深一層又好像沒什麼驚奇呢。」
「是嗎?我其實也覺得自己有點突兀。」Horace抿抿嘴,誠實地道出自己的心聲。環顧四周,就只有自己一個是來自那遙遠的國度,其餘的,不是純正的英/國血統便是英/聯/邦國家。
「呵呵,不會啦。」男子忍不住笑出聲,「就當是我們皇室感謝你騰出地方給我和我的家人一起居住?況且,有你在身邊的亞瑟先生才是比較快樂呢。」
「Mr. Phillips,你真是太抬舉我了。」Horace馬上回答,「我並不認為──」
「……您好,亞瑟先生。」Phillips 朝拿著放得滿滿都是菜餚的托盤的亞瑟打招呼,亦馬上交代自己的目的。「我在跟香/港先生閒聊。」
「嗨,Peter,好久沒見。」亞瑟放下托盤到一旁的餐桌上好讓Horace從中選擇食物,他與這位雖然也是英/皇室一員但竟然跑去香/港定居的Peter Phi.llips閒話家常片刻後,以目光送走了重新回去找東西吃的男人,轉頭看著Horace。
後者此刻正把目光射到那對新婚燕爾的年輕夫妻身上。
「新娘很漂亮?」亞瑟隨口問道。
「這句話可是你說的。」Horace睨了男人一眼,率先與那句話劃清界線。他碰了碰亞瑟的手臂,示意他望向那位站在Prince Char.les旁邊的灰髮男子。「Mr. Middle.ton似乎對你很有興趣?」
是的,亞瑟.柯克蘭這位生存了在這世上不知多少年、曾經是十惡不赦的海盜、參加過無數場戰爭的男人,打從在West.minster Abbey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這位王子的岳父大人一直偷偷打量著自己。
大概是在好奇為什麼這個看樣子才二十多歲的青年可以坐到女王的右邊、而且與整個皇室的所有成員都可以關係良好吧?
「亞瑟先生,我想你應該親自去打個招呼。好歹Middle.ton之後便會成為皇室親家一員。」Horace淡淡地說,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William 和Kate身上。
亞瑟沒有答話,他只是皺起眉頭,再次順著愛人的目光望過去。
他沈思半晌,決定開口。
「吶,Horace。」
「什麼?」Horace拿起裝著香檳的杯子,淺嘗一口酒液。
「我們結婚吧!」亞瑟回答。
靜默。
然後──
肉體碰撞聲伴隨一聲悶哼然後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整個白.金.漢.宮宴會廳響起。
包括所有英/王室成員在內的幾百位賓客齊齊刷的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等等等等一下這兒有很多人啊──!」被對方擊中腹部的金髮男人哀號,想要阻止下一輪攻擊。
一位身穿Valen.tino黑西裝、來自東方的黑髮少年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不知哪兒抽出四枝啤酒瓶指向那個還在哀號的男人。玻璃瓶上正反射著冷酷的反光,但都比不上那雙褐眸射出的寒冷目光。
幾乎除了英/王室外的客人不約而同地轉頭尋找場內保鑣的身影──這兩個人到底是在幹什麼的?竟敢在堂堂英/國最高領袖和家人面前動武?為什麼保鑣侍衛等人都只是好地地的站在原處沒有行動?
「這是──?」Michael Middle.ton與妻子和三個孩子都驚慌地看著身旁的親家,然而回應他們的只是平靜的表情。
「這兩個傢伙只是打情罵俏而已。」Prince Henry代表回答,他聳聳肩,對眼前的事情不當一回事。「──不用理會。」
「……為什麼那傢伙(*5)的啤酒瓶會──?」金髮男人緊緊抱著頭,深怕眼前的四個啤酒瓶當真砸下去。
「那你是不是想我用摺凳砸你?」黑髮人兒反問一句,褐金色眸正危險地閃爍著。「……別說那麼不負責任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
「--亞瑟先生、香/港先生,」終於發現自己似乎是全場裡唯一一個可以制止他們的人,女王開口。「別把來賓嚇壞喔。」
她走到亞瑟面前,伸出手指指了指那班下巴快要掉下來的賓客。然後彷彿是和應似的,兩名大概十來歲的深褐色頭髮小孩用跑的從後方衝到Horace身邊,拉起他的手。
「我們去玩吧,Horace哥哥!」
「啥?」Horace反射性地叫了一句。他狐疑地看著這兩兄弟,Samuel 和跟那男人同名的Arthur Cha.tto,Princess Margaret的兩個男外孫──他是第一次跟弟弟Arthur初次見面……如果你把哥哥Samuel尚在襁褓時的見面也算在內的話。
那邊廂女王小聲地向亞瑟交代了一些事,總算讓男子收起那丟盡形象的表情,重新掛上一個正經的表情,他向Horace使了一個眼色,大步往那明顯尚在石化狀態的Middle.ton一家走去。
想到這兒,實在很難不笑出來,偏偏Horace還是忍住了。他低頭看著兩個男孩。
「走吧。」一手牽著一個男孩,他朝男孩們的母親Lady Sarah點點頭,便離開了會場。
「Horace哥哥,」Arthur偏頭,好奇的大眼緊盯牽著自己的大哥哥,「剛剛跟亞瑟先生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喂,別這麼八卦啦!」當哥哥的Samuel及時阻止弟弟的話語。
因為永遠都沒那可能,所以,別說那麼不負責任的話。
*
一名黑髮人兒用手緊緊拉著身上的衣服,站在宴會廳的大門,正躊躇該進去還是掉頭走。心裡頭暗自用無數句從兄長(*6)身上學回來的髒話把某個男人罵了一千遍,Horace Wong的褐金眼眸凌厲一橫,幾乎要把人射穿般的死盯著那個還是穿著黑色英/國海軍軍團制服、正在會場裡與Duch.ess of Corn.wall以及Kate閒聊的身影。感覺到如針般令人心寒的東西正瞄準其後背,亞瑟.柯克蘭不禁抖了一下,自然惹來兩位女士的好奇。亞瑟只道沒事,稍微轉頭看了大門口一眼。
Horace馬上往後把自己的身影隱藏於門外的陰影後,卻差點沒撞上打算進內的Prince Henry。
「香──」
「閉嘴。」Horace毫不留情地要這位二王子閉嘴。
「抱歉失言了,維.多.利.亞.小.姐。」Henry狡黠地回答,他饒富興味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是亞瑟先生的傑作吧?」
是的,Horace現在身穿了一襲葡萄紫的晚禮服。顧及到待會可能需要跳舞,裙末並非收腳的款式。胸口位置採取了特別的設計,巧妙地遮住了那平坦的胸膛──而Horace這時候也有加上一件披風遮住了胸口。柔順的黑髮雖然沒有透過假髮加長,可是在這上面特地別上了與一個禮服相同顏色的頭花。紫色、黑色兩者相襯之下,更顯出人兒的白晢肌膚,也難怪Henry看得目不轉睛。
「您美呆了,維多利亞小姐。」Henry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你等一下好好感謝那人吧。」Horace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間接承認今晚的造型完全是那男人的傑作。
其實也不能完全責怪他?晚上的宴會可是由Prince Char.les所主持,開放予一千多名賓客參與,當中大概有些並不知曉兩人關係的人。所以,讓Horace打扮成女裝陪在亞瑟身邊是最安全不過了──儘管如此,Horace在下午獨自回到英倫大宅換衣服時瞧見管家先生手上拿著這件晚禮服的那一刻還是飆髒話了。亞瑟應該慶幸他當時還在白.金.漢.宮處理事情,不然他肯定不能像現在般完好無缺地站在Camil.la 和Kate面前談笑如生。
「我一定會,也得要提醒他不要後悔您穿上這件禮服。」嘿嘿,待會應該有很多人望著他吧?想到這兒,Henry不禁幸災樂禍起來。「那麼,維多利亞小姐,您光站在這兒也不是辦法。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邀您一同進場嗎?」他伸出手。
「當然。」知道Henry玩得興起,升起了惡作劇心態的Horace也伸出手,牽起了這個頑皮的男孩的手。
他們進場時的確快要把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要吸引過去。
英/國王室第二王子Henry,以及身邊一位擁有一張東方人臉孔、纖幼身材的美人兒,要不是英/王室的成員在之後陸續認出喬裝後的人兒到底是誰,他們幾乎以為那位王子殿下跟女友分手了。順帶一提的是,Prince Char.les幾乎要用撲的衝去制止王室攝影師把這個場面拍下來。
Henry以及Horace滿意地看到有人愣住了。
亞瑟.柯克蘭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手仍然拿著雞尾酒杯、維持要舉杯的動作,但碧綠的眼眸只是直直地盯著那紫色的身影上。他嘴唇微張,表示了他的驚訝。
「我把她帶來了,亞瑟先生──您的維多利亞。」Henry領著Horace來到亞瑟面前,「那我先失陪了?」Henry忍著不要伸手往亞瑟面前揮一揮以喚回他的思緒,他放開了一旁的人兒的手。
「呃,謝謝,Harry。」被Horace不著痕跡地狠狠踢了一腳,亞瑟齜著牙回答,但目光還是沒離開過那個美麗的身影。
「維、維多利亞小姐?」Kate顯然消化不來,下午的時候才被告知眼前這位英/國先生是一個與別不同的存在,而他的愛人是香/港先生,現在為什麼又殺出一個維多利亞?
「在公眾場合,他是維多利亞小姐。」William低聲地回答妻子的問題,也暗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能公開。
「我的天,你真的很美。」亞瑟上下打量了Horace無數次,最終只能發出這樣的驚嘆。「就像以前的維多利亞(*7)一樣。」他執起Horace的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
他沒看漏有人突然臉紅起來。
既然連全場最大影響力的人的舞伴都已經到達會場,負責主持今晚宴會的Prince Char.les偕同Cami.lla在台上宣佈宴會正式開始。
宴會廳的燈光突然轉暗,悠揚的音樂聲響起。王儲夫婦、新婚的William夫婦、Middle.ton夫婦以及Henry加上Pip.pa這伴郎伴娘組合紛紛踏入舞池,為首支舞曲作開舞。
「真詫異你們居然不是作開舞的。」同樣獲邀到宴會的澳/大/利/亞走到兩人身邊,表達他的驚訝。那隻樣子凶狠的無尾熊此刻正坐在澳/大/利/亞的肩膀上,眼睛狠狠地盯著站在不遠處與加/拿/大聊天的紐/西/蘭腳邊的綿羊。黑髮男子看了看Horace,微笑。「雖然很想跟香/港跳一支舞,不過恐怕亞瑟先生你不會允許的吧?」
「根據傳統,亞瑟先生要和英/王室的女士們各跳一支舞吧──至少也得要跟Kate小姐跳一支?」又一個人加入對話,是剛好經過拿飲料的新/加/坡。「我剛剛聽見Henry那傢伙說要跟維多利亞跳舞。」
「對……然後她正往這邊走來了。」一支舞結束。只見William朝妻子低聲說了一句話,後者點點頭,表情有點錯愕,可還是往亞瑟方向走來。
「嗨,維多利亞小姐!我們去跳舞吧?」Henry快樂地走到Horace身邊,也懶得理會亞瑟的反應便拉著黑髮人兒進入舞池。亞瑟往前踏出一步,主動開口邀請Kate共跳一支舞。
與好幾位王室成員各跳了一支舞,亞瑟.柯克蘭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脫身逃回一旁。Horace那時正雙手抱胸,與英/聯/邦成員國聊天。
金髮男人取過經過的侍應生的托盤上的果汁,咕嚕咕嚕地喝光解渴。他綠眸鎖定了那個紫色身影,避開了來來去去的人群,往那班曾經住在他家裡的國家的方向走去。
這時全場響起了鼓掌聲,Prince Henry的演說已經完結,下一首舞曲準備要奏起。
「My Victoria.」亞瑟清清喉嚨,立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伸出手。
「May I have this dance?」第一個音符緩緩地被琴弓拉出,亞瑟綠眸緊緊地盯著那雙由始至終都是淡然的眼眸。
「Yes, you may.」Horace低聲回答。
雙手交握的那一刻,兩人都讀懂了彼此的眼神中的意思。
時光倒流。
那年那月那日,那座白色的新古典主義建築物那個長方形的宴會廳(*8)。
由一隻獅子和一條龍包圍一個盾型標誌的徽號(*9)就掛在宴會廳盡頭的白牆上。
偌大的舞廳只有兩個身影。
高個子的金髮青年牢牢抓緊黑髮少年的雙手,一步一步地教他舞步。
那支,永無止境的圓舞曲。
那個,過了期的承諾。
「Horace。」
「嗯?」
「百多年前我為了你用盡一切方法,百多年後我還是會這樣做。」
所以。
Fin.
§後記(?)
*1 2011年從復活節至勞動節翌日的假期日子
*2 金/鐘月台轉車真不是蓋的。
*3 紐/約- 未開市 倫/敦- 休市 香/港- 快收市
*4 155年
*5 九/寨的啤酒瓶
*6 當然就不是王耀而是王楚庭了啦(遠目
*7 以前的維多利亞……港
*8 Govern.ment House 的Ballroom
*9 港/英政府區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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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章中提及的一切事物與現實上的國家、地區並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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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ace Wong是被一個吻和一陣刺眼的白光弄醒的。
他睜開褐金色的眼眸,不悅地瞪了那個笑得甚歡的男人一眼,揉揉眼睛撐起身子。
「早安,親愛的。」亞瑟.柯克蘭再一次在他的額前印上一吻,這才起身離開King size大床進洗手間梳洗。
Horace毫不掩飾的打了一個大哈欠,重新倒回軟綿綿的床上。
念及今天有重大事件舉行,那位外表斯文內裡色狼的紳士先生並沒有在昨晚把他吃得一乾二淨。但是,這種軟綿綿的床還有暖烘烘的被窩誰願意離開嘛──
Horace伸出白晢的手臂在床頭櫃上摸索一番,最後摸到自己的I.phone,他打開看了一眼。
今天是四月二十九日,現在是早上七時正。
溫/莎王室第二王位繼承人Prince Will.iam of Wales今天將會與Kate Middle.ton結婚。
他也是West.min.ster Abbey的座上客之一。
嚴格來說,他並不是受到官方邀請。
好吧,聽說是女王在王室廣發邀請柬後悄悄要那個男人再發一張寄到半.山毫宅來的。
原因?誰知道。
恰巧Horace作為那地方的少爺,從四月二十二日放假放到五月二日(*1)都不會有人敢反對,也就順道跑到英/國來個悠長假期了。
「啪嗒」一聲,洗手間的門開了,裡面走出了已梳洗完畢的亞瑟。一頭粗糙亂翹的金髮已被主人用水和髮蠟定型成功,平時披在額前的髮蔭被抓了上去,整個人的感覺都威風得多。
看到人兒還窩在床上對著手機按這按那,他不禁皺起眉頭。
「Horace,動作要快一點唷,我們要最早到達會場呢。」他拉了一下搖鈴,要樓下的僕人把今天要穿的正式服裝拿上來。
Horace挑起一邊眉毛。
「你跟我說要動作快?」少年淡淡地問道,「而且不是我們,是你一個而已。」
第一,這世上絕對不會有人敢要眼前這少年動作快一點,只要你上班時間站在金/鐘站的月台(*2)上你就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說;第二,最早到達會場的,其實只有亞瑟.柯克蘭一個。
打從去年兩位年輕男女宣佈訂婚後,這金髮男人忙得透不過氣來的生活正式開始。
上至婚禮程序下至新娘婚紗上的繡花圖案他都要一一過目──幸好也只是過目而已。不然的話,恐怕現在這男人的一頭金髮已變了別的顏色。
婚禮的綵排在日子逐漸迫近而變得愈來愈冗長和嚴謹。即使是愛人專程來到英/國度假,亞瑟也幾乎無法抽出太多時間好好陪伴Horace。好幾次Horace這個夜貓子都等不下去決定會周/公的時候,亞瑟才帶著一身疲憊回家,幾乎一躺到Horace旁邊便熟睡了。
而今天,亞瑟便要擔負重任,身穿那件有著悠久歷史的軍服,站在West.minster Abbey前向一眾貴賓接風。
「別這樣啦,Horace。」亞瑟坐到床邊,撥下擋在兩人之間的智能電話。「跟我堂堂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一同乘車到達West.minster Abbey是多麼美好的事呢。」
他驕傲地挺起胸膛,雖然下一秒已被一個白眼和一句「無聊」打沈。
Horace沒好氣地推開亞瑟,今早第二次坐起身。他拉開被子,越過亞瑟準備進入廁所,在之前還替在門外等著的管家先生開門。
「麻煩你,香/港少爺。」管家不慌不忙地朝黑髮少年道謝,他把已燙平的一套以黑色為主、金色為輔的軍服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亞瑟先生,所有東西已準備就緒。請盡快換好衣服、享用早餐,然後我們必須要出發到West.minster Abbey了。」
「嗯,我明白了。」亞瑟點點頭,拿起那套厚重的禮服,卻又說話了。「Horace的禮服呢?」
「是,也準備好了,馬上就送過來。」管家先生朝主子鞠了一個躬,安靜地離開。
在亞瑟還在把手套進衣袖的時候,洗手間的門便被人從內打開。
「……你也太快了吧。」亞瑟無言地看著少年。後者只是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拐到亞瑟後面,替愛人拿著外套,好讓他更方便把手套進衣袖裡。
「所以就叫你別催我動作快點。」Horace回答道。在亞瑟把衣襟的鈕扣都扣好後,他輕輕拉直了黑外套,並拍走了不存在的灰塵。
Horace拿起擱在一旁的金色皮帶,以一種幾乎要抱住亞瑟的姿勢為他繫好那條與飾繩、肩章及鈕扣成一對的皮帶。
「多久沒試過這樣了?」亞瑟語帶滿意地問道,然而少年只往他身上瞥了一眼便轉身回到門前把正敲門的管家放進來。
接過管家遞上的Valen.tino 今季最新黑西裝,Horace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已經從衣櫥裡拿出一件白襯衣還有襯色一絕的領帶,在五分鐘裡完成更衣動作。
黑髮人兒正用手指靈活地為自己那一頭亞/洲人獨有的順服黑髮梳好,他透過鏡子的反射總算見到身後的先生整理好衣裝,正拿起天藍色的綬帶穿過肩章戴好。
「手套在這兒、佩劍、鞋子、勳章在樓下、帽子……」亞瑟一一檢查衣服其他配件完畢,抬頭望住愛人。後者也朝他點點頭,表示可以出發。
他們於七點半吃完早餐。亞瑟把自己的手機塞給了Horace便跟著管家先生去作最後的衣服整理,分別是把那一排連自己都快要記不清哪個是那個的勳章逐一扣到胸前以及穿上已被刷得發亮、一塵不染的特製黑皮鞋。Horace拿著先生的電話,一字不漏地把在某內部聯繫網站頁面上一切有關West.minster Abbey現況更新的消息告訴房間內的男人。
明明自己不過是普通賓客一名,可是現在彷彿自己也是籌備人員之一,Horace噘起嘴。喂,自己可是來度假的吧。要不是想到現在身上的衣服是他用柯克蘭名義的信用卡買的,他肯定不理會這男人了。
「結果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就要在八點來到這兒。」車子在West.minster Abbey正門前停下,在門口列隊的侍從知道車子裡面的人便是這個國家,差點就要用搶的爭相衝前替他們開門。Horace跳下車,抬頭看著眼前這高聳入雲、美輪美奐的白色哥.德式建築物,還是咕嚕了一聲。
亞瑟難得的沒有答話,因為他正舉手向在場的所有侍衛敬禮,這才踏上紅地毯走進莊嚴的Abbey裡。
一踏進大教堂,地上那塊黑色長方形石碑便吸引了Horace的目光。
兩/次/大/戰/無/名/英/雄/紀/念/碑就這樣默默地躺在這美麗的教堂裡,見證著英/國王室的悲悲合合。
他們繞過這塊碑石,經過內殿,來到祭台之前。祭台前方的空間已被紅地毯一分為二。面對祭台的左手邊前排為女方家人的座位,至於右手邊,自自然然便是王室成員的座位。除了第一排六張不同的椅子外,往後的座位都是木椅子。這也難怪,第一排三張芙蓉紅高背無扶手椅子分別是Prince Char.les、Cami.lla 以及Prince Henry三位至親就坐。在其右邊的兩張深紅色有扶手更有兩個軟綿綿墊子在椅背的當然便是當今英.女.王Eliza.beth II 及丈夫Phillip的座位。至於最右邊一張深紅色高背椅子,正是亞瑟.柯克蘭的座位。
全英/國也只有這個男人,可以坐在女王的右手邊。
由於時間尚早,所有椅子均是空無一人,只有工作人員忙碌地走來走去作最後檢查。因為亞瑟以及女王的緣故,Horace的座位得以安排在比較前的位置,坐在其他受邀的國家和皇室附近。不然,恐怕他是連這教堂都踏不進一步。鑑於紐.倫.港三個股票市場一個今天休市一個快要收市一個還未開市(*3)的緣故,坐不住的Horace竟然跑去想要幫忙。
「悶死啦。」亞瑟的綠眸朝他投向驚訝一瞥,Horace不滿地抱怨。他環顧四周。「先生,為什麼這走廊這麼狹窄呢?Miss Kate的婚紗不怕會掃到其他人?」
「這兒要塞進一千九百多人,還有這幾棵樹,已經算是寬闊了。」亞瑟聳聳肩,瞄到入口處開始湧進一批人。「啊,賓客來了。你還是乖乖坐回──」
金髮男人的俊臉上有明顯一秒的抽搐,在他看到少年的頸上竟掛著一張標明是工作人員的工作證後。黑髮人兒靈巧地眨眨眼睛,一副「交給我吧」的表情便離開亞瑟,往大門口走去,開始招待賓客。
亞瑟看著人兒走遠後不禁輕嘆一口氣。
這幾天著實是悶壞了他吧,現在竟然還要他去幫忙招呼賓客。等下一定要好好補償他──除了信用卡外,現在可是月尾。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轉眼間,整個West.minster Abbey除了男女方家人席位以及國家元首的位置外已經坐滿一千九百位賓客。
金髮男子在接到通知兩位王子已從Cla.rence House出發,將在幾分鐘後到達教堂後,已經下令眾工作人員儘快完成接待動作。他踏著紅地毯走下三級樓梯回到戶外,正好迎上了一輛褐紅色勞.斯.萊.斯停在紅地毯的盡頭前。從夾道的歡呼聲中下車的,便是今天的新郎以及伴郎兩兄弟。亞瑟勾起一個笑容,他走到兩兄弟面前。
「亞瑟先生。」兩位大男孩一見到那位金髮先生立刻禮貌地朝他舉手敬禮。「辛苦您了。」
「一點也不,今天是Will正式長大成人的日子,我也很高興呢。」亞瑟微笑望著身穿愛/爾/蘭.兵.團.紅色上校軍服的哥哥,後者靦腆一笑。作為愛胡鬧的弟弟Henry少不免噗的一聲偷笑出來,他與亞瑟不約而同地催促今天的新郎趕在教堂的鈴聲中踏入今天典禮的舉辦場地。
哎呀,這兩個男孩他可是從小看到大的。怎麼一眨眼當哥哥就要結婚了?連看樣子玩世不恭的弟弟也有一個固定的女友了。二十八年,對於他們來說果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對,他曾經以更長的時間(*4)見證另一個孩子的長大呢。
亞瑟把兩兄弟送到預備室門前,便準備折返回教堂門外迎接其他皇室成員的到來。先是Prince Andrew和他兩位熱情過頭的公主──姊姊看到亞瑟時是有打算往他臉頰親一下,結果被當妹妹的及時拉住,攝影機可是正對著她們一行人呢──之後是Prince Edward以及其夫人、Princess Royal及丈夫……如此在紅地毯上疾走無數次,亞瑟把掉下來的一縷金絲隨手重新抓回頭上。渾身散發的貴氣、有禮的言行舉止以及剛剛那曇花一現的不羈舉動為他贏得不少在座女士的目光。
亞瑟回頭往某處一看,正好對上了一對淡然的玄眸。Horace已經退下工作人員的職務,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注意到有人的目光,Horace輕輕皺起自己的鼻頭,那表情清楚告訴亞瑟三個字:「少臭美」。遭受打擊的亞瑟不自覺地伸手摸摸鼻頭,也沒空再說什麼便得要回到外面等候Prince Char.les以及 Duch.ess of Corn.wall,更重要的是,他剛接獲通知,女王及親王已經開始出發。
由於Prince Char.les正忙著與West.minster Abbey的主教聊天,Camil.la唯有嘗試跟站在他們夫妻旁邊的亞瑟搭話。可是他們根本還沒找到一個可以聊開的話題,外面已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亞瑟暗暗鬆了一口氣,向王儲夫婦兩人欠了欠身,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門口回到戶外。
身穿紅色軍服、高高瘦瘦的Prince Phillip英姿勃勃地出現在大家面前,旁邊跟著一名頭上戴著的闊邊帽與一身淡黃色洋裝成絕配的婦人,後者正正便是當今英/國及英/聯/邦國家的領袖。
一旁的侍衛站得筆挺,舉手向兩位敬禮。亞瑟.柯克蘭走到離他們兩步的距離立正敬禮,之後才接近兩人。
「Prince Phillip、Queen Elizabeth。」他執起女王的手,輕輕在手背上印下一吻。「您今天十分耀眼,陛下。」
「亞瑟先生也是,很久沒見到您這威風凜凜的裝扮了。」女王微笑,漂亮的藍眼彎成一對彎月。旁邊的Phillip把眉毛挑得高高,婦人望了他一眼。「──嗯哼。」
這對年齡加在一起超過一百五十歲的老夫老妻……亞瑟好不容易才把快要到嘴邊的笑聲憋住。他開口加入王儲夫婦邀請兩位老人家進入會堂的陣營。
「對了,亞瑟先生。」乖乖地來到自己的位置上,也間接宣佈亞瑟的接待工作正式完畢,女王突然悄聲地問亞瑟,「那孩子有來的吧?」
「孩──?喔,他當然有來。」指的是Horace吧?亞瑟抓住機會再次道謝。「謝謝您的暗中幫助。」
「亞瑟先生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我自然義不容辭地幫忙。」女王狡黠地眨眨眼,在亞瑟打算繼續說話前以手勢不准他再開口。
沒錯,新娘來了。
*
「想不到會在這兒見到你,香/港先生。」一個身材略胖,黑髮修剪得十分短的男子微笑,「不過想深一層又好像沒什麼驚奇呢。」
「是嗎?我其實也覺得自己有點突兀。」Horace抿抿嘴,誠實地道出自己的心聲。環顧四周,就只有自己一個是來自那遙遠的國度,其餘的,不是純正的英/國血統便是英/聯/邦國家。
「呵呵,不會啦。」男子忍不住笑出聲,「就當是我們皇室感謝你騰出地方給我和我的家人一起居住?況且,有你在身邊的亞瑟先生才是比較快樂呢。」
「Mr. Phillips,你真是太抬舉我了。」Horace馬上回答,「我並不認為──」
「……您好,亞瑟先生。」Phillips 朝拿著放得滿滿都是菜餚的托盤的亞瑟打招呼,亦馬上交代自己的目的。「我在跟香/港先生閒聊。」
「嗨,Peter,好久沒見。」亞瑟放下托盤到一旁的餐桌上好讓Horace從中選擇食物,他與這位雖然也是英/皇室一員但竟然跑去香/港定居的Peter Phi.llips閒話家常片刻後,以目光送走了重新回去找東西吃的男人,轉頭看著Horace。
後者此刻正把目光射到那對新婚燕爾的年輕夫妻身上。
「新娘很漂亮?」亞瑟隨口問道。
「這句話可是你說的。」Horace睨了男人一眼,率先與那句話劃清界線。他碰了碰亞瑟的手臂,示意他望向那位站在Prince Char.les旁邊的灰髮男子。「Mr. Middle.ton似乎對你很有興趣?」
是的,亞瑟.柯克蘭這位生存了在這世上不知多少年、曾經是十惡不赦的海盜、參加過無數場戰爭的男人,打從在West.minster Abbey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這位王子的岳父大人一直偷偷打量著自己。
大概是在好奇為什麼這個看樣子才二十多歲的青年可以坐到女王的右邊、而且與整個皇室的所有成員都可以關係良好吧?
「亞瑟先生,我想你應該親自去打個招呼。好歹Middle.ton之後便會成為皇室親家一員。」Horace淡淡地說,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William 和Kate身上。
亞瑟沒有答話,他只是皺起眉頭,再次順著愛人的目光望過去。
他沈思半晌,決定開口。
「吶,Horace。」
「什麼?」Horace拿起裝著香檳的杯子,淺嘗一口酒液。
「我們結婚吧!」亞瑟回答。
靜默。
然後──
肉體碰撞聲伴隨一聲悶哼然後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整個白.金.漢.宮宴會廳響起。
包括所有英/王室成員在內的幾百位賓客齊齊刷的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等等等等一下這兒有很多人啊──!」被對方擊中腹部的金髮男人哀號,想要阻止下一輪攻擊。
一位身穿Valen.tino黑西裝、來自東方的黑髮少年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不知哪兒抽出四枝啤酒瓶指向那個還在哀號的男人。玻璃瓶上正反射著冷酷的反光,但都比不上那雙褐眸射出的寒冷目光。
幾乎除了英/王室外的客人不約而同地轉頭尋找場內保鑣的身影──這兩個人到底是在幹什麼的?竟敢在堂堂英/國最高領袖和家人面前動武?為什麼保鑣侍衛等人都只是好地地的站在原處沒有行動?
「這是──?」Michael Middle.ton與妻子和三個孩子都驚慌地看著身旁的親家,然而回應他們的只是平靜的表情。
「這兩個傢伙只是打情罵俏而已。」Prince Henry代表回答,他聳聳肩,對眼前的事情不當一回事。「──不用理會。」
「……為什麼那傢伙(*5)的啤酒瓶會──?」金髮男人緊緊抱著頭,深怕眼前的四個啤酒瓶當真砸下去。
「那你是不是想我用摺凳砸你?」黑髮人兒反問一句,褐金色眸正危險地閃爍著。「……別說那麼不負責任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
「--亞瑟先生、香/港先生,」終於發現自己似乎是全場裡唯一一個可以制止他們的人,女王開口。「別把來賓嚇壞喔。」
她走到亞瑟面前,伸出手指指了指那班下巴快要掉下來的賓客。然後彷彿是和應似的,兩名大概十來歲的深褐色頭髮小孩用跑的從後方衝到Horace身邊,拉起他的手。
「我們去玩吧,Horace哥哥!」
「啥?」Horace反射性地叫了一句。他狐疑地看著這兩兄弟,Samuel 和跟那男人同名的Arthur Cha.tto,Princess Margaret的兩個男外孫──他是第一次跟弟弟Arthur初次見面……如果你把哥哥Samuel尚在襁褓時的見面也算在內的話。
那邊廂女王小聲地向亞瑟交代了一些事,總算讓男子收起那丟盡形象的表情,重新掛上一個正經的表情,他向Horace使了一個眼色,大步往那明顯尚在石化狀態的Middle.ton一家走去。
想到這兒,實在很難不笑出來,偏偏Horace還是忍住了。他低頭看著兩個男孩。
「走吧。」一手牽著一個男孩,他朝男孩們的母親Lady Sarah點點頭,便離開了會場。
「Horace哥哥,」Arthur偏頭,好奇的大眼緊盯牽著自己的大哥哥,「剛剛跟亞瑟先生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喂,別這麼八卦啦!」當哥哥的Samuel及時阻止弟弟的話語。
因為永遠都沒那可能,所以,別說那麼不負責任的話。
*
一名黑髮人兒用手緊緊拉著身上的衣服,站在宴會廳的大門,正躊躇該進去還是掉頭走。心裡頭暗自用無數句從兄長(*6)身上學回來的髒話把某個男人罵了一千遍,Horace Wong的褐金眼眸凌厲一橫,幾乎要把人射穿般的死盯著那個還是穿著黑色英/國海軍軍團制服、正在會場裡與Duch.ess of Corn.wall以及Kate閒聊的身影。感覺到如針般令人心寒的東西正瞄準其後背,亞瑟.柯克蘭不禁抖了一下,自然惹來兩位女士的好奇。亞瑟只道沒事,稍微轉頭看了大門口一眼。
Horace馬上往後把自己的身影隱藏於門外的陰影後,卻差點沒撞上打算進內的Prince Henry。
「香──」
「閉嘴。」Horace毫不留情地要這位二王子閉嘴。
「抱歉失言了,維.多.利.亞.小.姐。」Henry狡黠地回答,他饒富興味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是亞瑟先生的傑作吧?」
是的,Horace現在身穿了一襲葡萄紫的晚禮服。顧及到待會可能需要跳舞,裙末並非收腳的款式。胸口位置採取了特別的設計,巧妙地遮住了那平坦的胸膛──而Horace這時候也有加上一件披風遮住了胸口。柔順的黑髮雖然沒有透過假髮加長,可是在這上面特地別上了與一個禮服相同顏色的頭花。紫色、黑色兩者相襯之下,更顯出人兒的白晢肌膚,也難怪Henry看得目不轉睛。
「您美呆了,維多利亞小姐。」Henry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你等一下好好感謝那人吧。」Horace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間接承認今晚的造型完全是那男人的傑作。
其實也不能完全責怪他?晚上的宴會可是由Prince Char.les所主持,開放予一千多名賓客參與,當中大概有些並不知曉兩人關係的人。所以,讓Horace打扮成女裝陪在亞瑟身邊是最安全不過了──儘管如此,Horace在下午獨自回到英倫大宅換衣服時瞧見管家先生手上拿著這件晚禮服的那一刻還是飆髒話了。亞瑟應該慶幸他當時還在白.金.漢.宮處理事情,不然他肯定不能像現在般完好無缺地站在Camil.la 和Kate面前談笑如生。
「我一定會,也得要提醒他不要後悔您穿上這件禮服。」嘿嘿,待會應該有很多人望著他吧?想到這兒,Henry不禁幸災樂禍起來。「那麼,維多利亞小姐,您光站在這兒也不是辦法。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邀您一同進場嗎?」他伸出手。
「當然。」知道Henry玩得興起,升起了惡作劇心態的Horace也伸出手,牽起了這個頑皮的男孩的手。
他們進場時的確快要把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要吸引過去。
英/國王室第二王子Henry,以及身邊一位擁有一張東方人臉孔、纖幼身材的美人兒,要不是英/王室的成員在之後陸續認出喬裝後的人兒到底是誰,他們幾乎以為那位王子殿下跟女友分手了。順帶一提的是,Prince Char.les幾乎要用撲的衝去制止王室攝影師把這個場面拍下來。
Henry以及Horace滿意地看到有人愣住了。
亞瑟.柯克蘭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手仍然拿著雞尾酒杯、維持要舉杯的動作,但碧綠的眼眸只是直直地盯著那紫色的身影上。他嘴唇微張,表示了他的驚訝。
「我把她帶來了,亞瑟先生──您的維多利亞。」Henry領著Horace來到亞瑟面前,「那我先失陪了?」Henry忍著不要伸手往亞瑟面前揮一揮以喚回他的思緒,他放開了一旁的人兒的手。
「呃,謝謝,Harry。」被Horace不著痕跡地狠狠踢了一腳,亞瑟齜著牙回答,但目光還是沒離開過那個美麗的身影。
「維、維多利亞小姐?」Kate顯然消化不來,下午的時候才被告知眼前這位英/國先生是一個與別不同的存在,而他的愛人是香/港先生,現在為什麼又殺出一個維多利亞?
「在公眾場合,他是維多利亞小姐。」William低聲地回答妻子的問題,也暗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能公開。
「我的天,你真的很美。」亞瑟上下打量了Horace無數次,最終只能發出這樣的驚嘆。「就像以前的維多利亞(*7)一樣。」他執起Horace的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
他沒看漏有人突然臉紅起來。
既然連全場最大影響力的人的舞伴都已經到達會場,負責主持今晚宴會的Prince Char.les偕同Cami.lla在台上宣佈宴會正式開始。
宴會廳的燈光突然轉暗,悠揚的音樂聲響起。王儲夫婦、新婚的William夫婦、Middle.ton夫婦以及Henry加上Pip.pa這伴郎伴娘組合紛紛踏入舞池,為首支舞曲作開舞。
「真詫異你們居然不是作開舞的。」同樣獲邀到宴會的澳/大/利/亞走到兩人身邊,表達他的驚訝。那隻樣子凶狠的無尾熊此刻正坐在澳/大/利/亞的肩膀上,眼睛狠狠地盯著站在不遠處與加/拿/大聊天的紐/西/蘭腳邊的綿羊。黑髮男子看了看Horace,微笑。「雖然很想跟香/港跳一支舞,不過恐怕亞瑟先生你不會允許的吧?」
「根據傳統,亞瑟先生要和英/王室的女士們各跳一支舞吧──至少也得要跟Kate小姐跳一支?」又一個人加入對話,是剛好經過拿飲料的新/加/坡。「我剛剛聽見Henry那傢伙說要跟維多利亞跳舞。」
「對……然後她正往這邊走來了。」一支舞結束。只見William朝妻子低聲說了一句話,後者點點頭,表情有點錯愕,可還是往亞瑟方向走來。
「嗨,維多利亞小姐!我們去跳舞吧?」Henry快樂地走到Horace身邊,也懶得理會亞瑟的反應便拉著黑髮人兒進入舞池。亞瑟往前踏出一步,主動開口邀請Kate共跳一支舞。
與好幾位王室成員各跳了一支舞,亞瑟.柯克蘭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脫身逃回一旁。Horace那時正雙手抱胸,與英/聯/邦成員國聊天。
金髮男人取過經過的侍應生的托盤上的果汁,咕嚕咕嚕地喝光解渴。他綠眸鎖定了那個紫色身影,避開了來來去去的人群,往那班曾經住在他家裡的國家的方向走去。
這時全場響起了鼓掌聲,Prince Henry的演說已經完結,下一首舞曲準備要奏起。
「My Victoria.」亞瑟清清喉嚨,立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伸出手。
「May I have this dance?」第一個音符緩緩地被琴弓拉出,亞瑟綠眸緊緊地盯著那雙由始至終都是淡然的眼眸。
「Yes, you may.」Horace低聲回答。
雙手交握的那一刻,兩人都讀懂了彼此的眼神中的意思。
時光倒流。
那年那月那日,那座白色的新古典主義建築物那個長方形的宴會廳(*8)。
由一隻獅子和一條龍包圍一個盾型標誌的徽號(*9)就掛在宴會廳盡頭的白牆上。
偌大的舞廳只有兩個身影。
高個子的金髮青年牢牢抓緊黑髮少年的雙手,一步一步地教他舞步。
那支,永無止境的圓舞曲。
那個,過了期的承諾。
「Horace。」
「嗯?」
「百多年前我為了你用盡一切方法,百多年後我還是會這樣做。」
所以。
Fin.
§後記(?)
*1 2011年從復活節至勞動節翌日的假期日子
*2 金/鐘月台轉車真不是蓋的。
*3 紐/約- 未開市 倫/敦- 休市 香/港- 快收市
*4 155年
*5 九/寨的啤酒瓶
*6 當然就不是王耀而是王楚庭了啦(遠目
*7 以前的維多利亞……港
*8 Govern.ment House 的Ballroom
*9 港/英政府區徽。
戳這兒回到上一頁>.0
當日的圖片。
第二行左至右排序分別是Prince Andrew、他兩位閨女、Prince Edward和夫人、Princess Royal和丈夫
然後快要擠到相片右上角的看到一個小正太(第三行藍衣女士上面)嗎!看到整個上半身的那個是Arthur,他旁邊被前面的光頭大叔(喂)遮住一大半的是哥哥Samuel
然後第一行請自行腦補亞瑟的座椅啦!
圖源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