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不過聖誕呢?
※請遵守APH網絡禮儀。
※以下文章中提及的一切事物與現實上的國家、地區並無關係。
※以下內容含自家省擬人物出場,不喜者勿入。
※隱湘蘇、閩灣
※花生組真的好煩,尤其是那個王夏汭。
※PG-13喔(好像是)
※這是送給御醫的聖誕小段子的後續。
因為是私人贈送所以不便公開小段子內容給大家,只能來個劇情簡介:
簡單點來說就是亞瑟不知幹了什麼成功惹火大少,大少跟當時還在西關大宅的弟妹揚言以後都不過聖誕。
以上就是段子的大概劇情,
之後就是王逸琛把這件事告訴給荊楚閩哥哥,於是他們來吃花生了。
王夏汭=湖/北
王湘楚=湖/南
王江寧=江/蘇
王楚庭=廣/東
王閩之=福/建
王逸琛=香/港
十二月下旬某日的廣/州街頭。
結果最後才冷了兩天就當沒事發生過的南方從來都是吸引人去過冬的好地方—--只要南方妖術沒發動的話。(註1)
只要南方妖術沒發動的話。
只要南方妖術沒發動的話。
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所以這是王夏汭和王湘楚出現在廣/州街頭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當然就是來探望大親友。
原因三,王夏汭不告訴你。
一大早出門乘高.鐵到廣/州已是過了中午的事,荊楚兄弟已餓得不行,走在廣/州街頭上發現隨便一間雲吞麵店便落座,眨眼之間已經點好了一碗雲吞麵和牛三星湯麵。
「穗問我們在哪。」王湘楚瞧見兄長帶著發票、號碼牌以及找回來的零錢回來,從正在回覆的聊天軟件頁面中抬頭。「是中.山.七路還是八.路?」剛剛走過來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怎留意自己走到哪兒去了。
「開百.度地圖直接把我們所在地截圖給他就好。」聰明的王夏汭懶得費心要去尋找街道名牌,要弟弟做一個更快捷方便的方法。
對方的回覆很快便傳過來了。
「頂你呀,咁遠。」
「慢慢啦,我們還在等吃的上桌。」
一碗雲吞麵下肚後整個人都暖和起來,再加上廣/州午後和暖的陽光曬在身上,更是舒服得王湘楚直瞇起眼睛。他手機又震了一下,是新訊息通知。他瞧了瞧發信人的名字後不禁綻開一個柔和的笑容,開心地回覆對方。王夏汭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想了想還是把嘴裡那口牛三星給嚥下去別噴出來浪費食物。
談戀愛真會讓人智商下降。可憐他家弟弟本來智商就沒很高。
「——喂。」一把熟悉的聲音插進荊楚兄弟之間。
嘴裡又是另一口牛三星湯的王夏汭抬頭,用眼神朝好友打招呼順便警告他那隻正要打上自己背脊的手別胡來,王楚庭悻悻地及時停住右手的動作,但對面的王湘楚就沒這麼幸運了,背脊當場中了王楚庭的一掌。
「嗨。」當然這好友之間的打鬧並不構成威脅,王湘楚也沒感到什麼痛楚,抬頭溫吞吞地回了一句。「你要吃點東西嗎?」
「已經吃了。」王楚庭拉了張凳子坐下來,拿在手上的手機扣到桌子上。
「喔。」
「我還以為王江寧在你家你不會來。」
「他回去了。」王湘楚回答。
王楚庭對於這個答案挑了挑眉。
「真是稀奇呢。」他們這對狗男男不是最喜歡往對方裡跑、不住上十天八天甚至一個月前都不罷休的嗎?
終於王夏汭放下空無一物的湯碗,抹了抹嘴。
「比起這個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問你。」王夏汭換上一副非常認真嚴肅的表情,「我們一路走過來時在路上看到超多聖誕東西,點解既?說好的不過聖誕呢?」
王楚庭眨眨眼睛,抽了抽嘴角,很快又冷靜下來了。
「超佢地過聖誕關我叉事。」 (X,他們過聖誕關我X事)
「真係架?」非常傳神的一句從高音到低音的降調。
砰的一聲惹來附近食客的側目。
不不不,才沒有翻桌呢。
王湘楚一手按住桌面不讓王楚庭翻的桌,剛剛那聲砰是王湘楚按桌時發出的。
「王,逸,琛。」王楚庭從牙縫中擠出一個人名。
「好聰明。」王夏汭點點頭表示答案正確。
要是聽到那兩句口頭禪還猜不到是誰他的腦袋一定是被夾了。而且這個話題發生的時候就只有廣府組在場。(註2)
「我要把他藤條炆了。」
「……所以說好的不過聖誕呢?」王湘楚歪了歪頭,又問一次。
「你信不信我把你也炆掉,王湘楚。」
「( ☉_☉)」
「< ( ̄︶ ̄)>」
「(╯°□°)╯︵ ┻━┻ 」
「┬┬ ノ(°_°ノ) 」
*
亞瑟.柯克蘭帶著強烈的耳鳴、頭痛欲裂以及噁心感踏出古墓時已經是那場爭吵過後的幾天。
他搖搖晃晃地跌坐在戶外花槽旁邊的石壆上,擠出一個微笑要朝他投來關愛目光的博物館職員放心(然而他們投來的目光只是傳說中的關愛貌,沒半點可憐或是想協助的打算),徐徐地呼了一口氣,抬頭望向帶點灰藍的天空。
那場爭吵的起因不說也罷。亞瑟只記得吵到中後段王楚庭怒極反笑,把摺扇抵在鼻前笑得彎了眼,好看得亞瑟一愣一呆、看得亞瑟完全沒留意那雙鳳眼閃過一絲狠戾。下一秒王楚庭放下摺扇,一手揪住亞瑟的後衣領直接把他從西.關拎到去越.秀區的南.越.王墓前,扔他下去那條通往墓室的木梯,臨走前還下令旁邊一班看呆了的博物館職員別理他。
啊,原話是「這人住這裡三天三夜,當他透明就好,不用管他,但絕對不許他跑了」。
三天,所以應該是過了三天,亞瑟渾渾噩噩的腦袋終於想到了一些事情。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早已經因為低電量自動關機,帶來的行李包括證件還在西關大屋(如果王楚庭那傢伙沒有著人打包他的行李沉進荔.灣.湖的話),亞瑟現在身上真是一毛錢都沒有,也就是說,如果亞瑟要回西關大屋的話,他只能靠還是有點不聽使喚的雙腿走回去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走回去就走回去,慢慢走回去也算是走回去!況且他多多少少也認得這廣/州城的主要幹道,沿途也一定有路牌往荔.灣.湖那邊指示的!亞瑟一咬牙,決定拼了。
廣/州尤其是老區那邊的街坊義字當頭又有情的性格亞瑟自然見識過——大家沒有誤會,當然不是對他有情又有義——一代又一代的西.關居民對那位打他們出生那天起已經住在附近、是好鄰里的王家大少爺的疑似外國情人一向視若無睹也不是一天的事。
亞瑟對這倒也沒什麼所所謂,因為比這更糟的他也試過。而且啊,他可是發現了這些老街坊一個可愛的小地方。
只要你對他們微笑點頭打招呼,他們原本還想無視你的冷淡面容便會碎裂,還你一個笑容一記打招呼。
對付王楚庭同理:你對他好,他對你好;你態度強硬,他就可以比你強硬一百倍,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天曉得亞瑟為什麼不早搞懂這道理,以致錯過了太多的相處時間。
亞瑟慢吞吞地左拐進一條巷里時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向經過的左鄰右里微笑點頭,有些熱情一點的還「唷」了一聲作回禮。還差幾步路亞瑟便來到西關大屋的門口。只是他還沒走到趟櫳前,一室的笑聲便率先傳到他耳中。
一室的,笑聲。
亞瑟狐疑地從趟櫳外望到室內去。
受到立在門廳前的屏風所阻,亞瑟自然看不到大廳的情況,但他還是可以就著說話的聲音分辨到誰是誰。
才不過三天時間,怎麼王閩之王夏汭王湘楚都來了。
再加上原本就在的王楚庭,王家花生組核心成員全部到場,肯定是有花生戲沒錯。
……拜託別告訴他主角是他就行了。亞瑟內心嘀咕了一句,還是清清喉嚨,揚聲朝室內說道:「找個人來開個門可以嗎?」
亞瑟喊的是英文,不過無論他說的是英文還是粵語也一定會導致原本還在聊天的花生組通通噤聲,可惜的是亞瑟錯過了另三人一致轉頭望向了嘴角明顯一抽的王楚庭身上,等著他的反應這一幕。
王楚庭舉手阻止了管家先生去應門的打算,他站起身往大門走去。另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決定偷偷躲在屏風後看。
王楚庭當然不會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但也懶得管他們。他繞過屏風就見到那金髮的粗眉佬正站在趟櫳外等著人替他開門。也許是沒料到大少爺會來親自開門,他碧綠的眼眸瞪大起來,緊張地盯著來到趟櫳前的身影的臉看。
這位大少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伸手拉開趟櫳門到可以讓亞瑟進來的寬度後便往回走,經過屏風時順便抓過最想看花生戲的王夏汭,兩人消失在走廊後,就像把亞瑟當是透明似的一般。
「那個……到底你是得罪了他什麼呢?」王閩之從藏身的屏風後走出,來到剛關上趟櫳門的亞瑟身邊時禮貌地問了一句。
「只是一點小爭吵。」
「小,」王湘楚默默重覆道,「小得他都說以後都不過聖誕了還真是小。」
「……?!」
「你們這對簡直就是傲嬌攻X傲嬌受來著。」被女友耳濡目染的影響下王閩之雲淡風輕地拋下一個要是王楚庭在場絕對不敢說出口的評語,轉身回到圓桌前開始和下人一起執拾茶杯以及花生殼,而王湘楚只是盯了亞瑟一眼。
「你都斷水斷糧了三天,還有力氣回來真是厲害。」這位王家戰神依然是那麼淡然的語氣。
被這樣一提的亞瑟突然像是岔了氣般在原地晃了一下,一直支撐著他的腎上腺素終於用得清光。他踉蹌地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王閩之適時也遞來了一杯溫度剛好可以入口的茶水給他解渴。
「謝謝。」嗚嗚,不愧是花生組甚至是王家中的良心擔當王閩之。亞瑟內心感激流涕地謝過這皮膚黝黑的陽光少年,喝了一大口茶。
「你要睡一下嗎?他們現在開始準備晚飯,應該還有半小時才有吃的。」好吧,其實王湘楚也是個大好人,雖然他對自己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啊、說起上來我的行李……」亞瑟突然想起他那些去向未明的行李,掙扎地站起打算尋找行李的屍骸,幸好這時候管家大人出聲了。
「你的行李還在客房,柯克蘭先生。」
「啊,那真是太好了。」亞瑟朝管家先生道了一聲謝,又向其他人揮了揮手。「我先回去房間休息一下。如果到開飯的時候還沒見到我可以找個人通知我嗎?」
得到管家肯定的答案表示一定會找人來叫醒後,亞瑟起步回到自己在西關大屋的客房,瞧見那些根本沒人打算動的行李衣物還在原處時不禁鬆了一口氣,證件和貴重物品也沒有沉屍湖底去。他愉快地把手機連上充電器,確認電話開始充電後便躺到床上,幾乎是背脊一碰到床褟便已睡著。
*
「等埋個飯好就食得飯。」跟在身後的下人端來熱騰騰的菜餚以及等會兒需要的空碗空筷來到二廳,王楚庭也落座到桌前跟兄弟們說道。「應該仲有一個字。」(等飯好了就可以吃飯,應該還有五分鐘。)
「好的。」王閩之和王湘楚分別接過碗筷和餸菜,放到餐桌上。
「那也是時候叫醒柯克蘭了。」
「柯克蘭?他怎了?」剛踏進二廳的王夏汭一聽見這人名馬上提起了精神,眨眨眼睛想要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
「收起你個八婆樣,王夏汭。」王楚庭白了好友一眼後便重新把目光回到提起話題的王湘楚身上。「他睡著了?」(收起你的三八樣,王夏汭)
「嗯,在他房間休息,說是要吃飯時叫他起來。」
「……大少爺,我現在去叫他。」誤以為大少爺的挑眉瞇眼是不滿某人睡死了,有下人自告奮勇地說要去叫人,但被人抬起手阻止了。
「我倒看看他怎麼可以還睡得真安樂。」王楚庭說著就沿著二廳那條通往樓上的樓梯爬上去,徒留兄弟們以及下人面面相覷。
「……明明是你把人家扔到那個墓裡三天三夜,現在人家想補眠卻說人睡得安樂。」王夏汭代表大夥兒道出心聲,幸好當事人已離開聽力範圍。
「嘎呀」的一聲,王楚庭推開客房的門,一見到那個正躺在床上熟睡的身影立刻皺起眉。
平常真是沒白罵這個蠢蛋,都活過千年了睡覺要好好蓋被子這種常識還是沒有。王楚庭咂了一下舌頭,不過既然他來的目的是叫醒人自然沒有替人蓋被子掖被角的打算。
——也沒有那些偶像劇言情劇之類的杵在伊人床邊盯著對方睡顏看得出了神的打算。
所以就說了他真的只是純粹上來叫人起床下樓吃飯。
所以大家不要責怪他直接抽摺扇出來糊亞瑟一臉。
「唔……」象牙製的扇骨拍在亞瑟高聳的鼻樑上,就算你發的是什麼春秋大夢也得痛醒過來。亞瑟吃痛地叫了一聲,皺起眉頭,藏在眼簾下的眼珠轉了轉,緩緩轉醒。
「起身,食飯。」王楚庭自認已經有收斂力度沒有當場敲斷對方的鼻樑骨,他冷聲說道。
亞瑟沒有馬上睜開眼睛,他只是抬手掩住自己的眼睛然後順勢抹了一把臉想要起精神來。
他放下手,瞇起碧眸望著就站在床邊的人看,然後綻開一個憨厚的笑容。
「Can.ton……」他的語氣帶著自己不察覺也不會承認的撒嬌意味,一手拽住對方的手腕。
王楚庭低頭默默地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又抬頭看了看那金髮的粗眉佬。
這傢伙是真沒睡醒還是想借沒睡醒為理由來討好他求原諒求和好他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
這傢伙欠抽來著。
王楚庭瞇起眼睛,朝亞瑟敷衍一笑,隨即伸手落到亞瑟那隻拉著自己另一手的手臂上,逆時針方向用力一扭。
「啊嗷嗷嗷痛痛痛痛——!!!!」被人毫不留情地扭了一下的亞瑟立刻撒手痛極大叫,就差未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
他淚眼婆娑地抬頭看著兇手。
「醒未。」王楚庭綻開一個危險又美麗的笑容。
「醒、醒了。」亞瑟可憐兮兮地抱著重創的手臂點點頭。王楚庭這時已經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給你兩分鐘。」西關大少只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晚餐時間尚算和平,也許是王楚庭在亞瑟兩分鐘後下樓之前已經解決了花生組想吃花生的八卦心態。雖然王夏汭吃飯期間看亞瑟的視線讓後者內心毛毛的,但終於有飯吃還要是大少親手烹煮的亞瑟還是覺得吃飯重要——民以食為天嘛——乖乖地吃飯,還有老火湯,還有飯後果,還有當花生組飯後消遣圍著大廳裡頭唯一一張桌子盯著電視看時他也只是乖乖地坐在靠牆的椅子那邊。
晚上十一時以前,大家已經輪流洗好澡。今天起了個大早南下的荊楚兄弟率先退席去睡覺。王楚庭一掌打在王夏汭那個一臉好可惜看不到好戲的傢伙肩胛骨上,算是出了白天雲吞麵檔前的氣。
「你他媽的不要給我今晚聽到有什麼!」捱了一掌的王夏汭豎起一根手指在王楚庭的鼻頭前警告地搖了搖,被後者不耐煩地嘖了一下「訓啦柒頭(註3)」,兩人打打鬧鬧地跑上樓,王湘楚默默地跟在後面。
「……嘛,二房距離荊的客房這麼遠,應該傳不了太大聲吧?」還在廳子完成最後一個睡前伸展動作的王閩之喃喃自語,瞥見亞瑟朝他投向的疑惑目光馬上補充一句「我只是自己跟自己說話」,然後和亞瑟一同被二樓的砰門聲嚇了一跳。
他們等了又等沒等到大宅的主人回到地面層來,看來人家已經沿著上面的走廊一直走到後面才下樓直接回二廳後面的二房。
「那我也去睡覺了,明天見。」王閩之朝亞瑟與下人頷首,順便對著二房那方向的走廊喊了句「睡了」成功得到一聲模糊的回應也登上樓梯回房間去了。
既然已經曲終人散,他也差不多該去睡覺,彌補一下救不回來的三天睡眠。亞瑟決定先去二房那邊跟對方道聲晚安再回房間睡覺。
二房的門虛掩著,王楚庭站在衣櫥前正換上新睡衣,那個大家都妄想、實際上只有寥寥幾人抱過摟過的腰線一閃而過。透過衣櫥裡鏡子的反射他注意到亞瑟正站在自家門前盯著他更衣。
「望咩呀望。」他說道。(看什麼看)
說起來這好像是這個晚上王楚庭第一句跟亞瑟說的話。
「沒、沒什麼!就是臨睡前想跟你說聲晚安而已。」
「哦,早抖。」王楚庭朝亞瑟揮揮手,把衣櫥門關上。
亞瑟沈默地盯著王楚庭的背影尤其是那腰線。作為那寥寥幾人之一的人,他想要伸手又沒敢舉起手來,咬了咬牙,反正都是死,說出來再死總比不說出來再死好。
「我想抱你。」
此話一出,不知是王楚庭周圍的氛圍變了還是整間房的氛圍變了。西關大少轉過身,直直地盯著把這種話說得太直白不知廉恥的外國人看。
「你想抱我。」王楚庭緩緩地重覆。
「……啊、不,不是那種抱!就只是想單純抱著你的腰不放那種而已……呃……呃呃呃!」知道好像又起了新誤會的亞瑟慌忙解釋,但好像只是愈描愈黑——雖然他們其實該做的做過了不該做的都做過了。
倒是王楚庭答得爽快。
「行啊,我給你抱你給我抱。」
中/國文字博大精深。(註4)
亞瑟還是一口答應了。雖然一向都是輪流來,但他居下位的時間還是比較多,也沒什麼所謂。
他一臉滿足地伸手摟住西關大少有名但沒什麼人能夠碰的腰,把自己的頭擱在對方的肩膀窩上。
人說那高佻、設計簡約的廣/州塔是小.蠻.腰,卻從來不知真正的小.蠻.腰應當是廣/東的腰才對。
那看上去和抱上去似乎不過是用力一握就要折斷的細腰,也是一個騙人的幌子沒錯。
「……對不起。」他沉吟道。
「啥?」乖乖地讓亞瑟抱著的王楚庭反問了一聲。
「那天跟你吵起來。」
「喔這個啊,反正你都在那鬼地方三天三夜了,感覺不錯吧?」
如果沒有機械運作的摩打聲作背景、也沒有每天導賞團在那狹小、很容易製造到回音的墓穴裡作導賞、更沒有墓穴本身的氣場三者影響得他頭痛得快要爆炸的話,可能感覺真的不錯來著。
「……我見到墓主人南.越王,他託我向你問好。」亞瑟突然想起他受人(鬼)所託的事。
「哦。」
「他還跟我說起以前的事呢,兩千多年前的你。」
兩千年前的南.越國,兩千年前的王楚庭。
如果可以的話,他多想看看那位已故君主口中所說,兩千年前還是十四、五歲左右外貌的王楚庭呢。
也許那時候的王楚庭像現在一樣地桀驁不馴,也許那個他比起現在卻是溫和得多。
這樣想著的亞瑟環在對方腰上的手又收緊了一點,王楚庭難得沒有反對這樣的動作。
「不,實情是我現在比以前溫馴得多——你個頭好重,起身。」知道亞瑟在想什麼,王楚庭開口打斷他那無止境的妄想。他聳了聳肩要亞瑟從他頸窩抬起頭來。「至少我沒把你從廣/州塔扔下去珠.江。」
「喂、給我等一下!」
以前的他可以因為不滿王滎陽為首的北方而直接跑回嶺.南一帶自立為王、可以因為有人的背叛而一把火燒了十.三.行。這火氣不是沒有了,只是人長大了、經歷多了,懂珍惜身邊所有人和事,也懂得了以退為進、以和為貴的道理,別因為自己一時的意氣用事和衝動而給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一個借口。
「……所以你抱完,到我了?」王楚庭可沒有忽略那終於放開他腰的雙手。
瞥見亞瑟點點頭的肯定回答,王楚庭舉起手把比自己高出一點的對方的頭壓下來,咬上了他的唇。
「唔……」亞瑟張開嘴唇,讓對方靈活的舌頭竄進他口腔裡。他順著面前的人推著他的力度往後退,直到膝蓋窩已經抵在床邊。
亞瑟再一次環上了那條小.蠻.腰(不,絕對不能讓當事人知道這個稱呼),往後面倒去。下一秒王楚庭已經一膝跪在亞瑟兩腿之間,伸手脫他衣服。
臨解開床幔的布條前王楚庭瞄了一下房門確定門已在亞瑟進來之後關好。
「什麼?」亞瑟一手扯掉對方身上的睡衣,再無衣物所阻的腰身終於出現在他眼前。他像一隻滿足的貓兒般瞇起綠眸,手指輕撫過那沒有贅肉的腰肢。
「在想如果你可以不叫出聲來的話。」王楚庭簡短地回答,他扯下繫著床幔的布條。往左右分開的床幔很快便合攏一起,包圍著整張床。
是的,他還沒精蟲上腦到忘了王夏汭臨睡前拋下的恐嚇。
「管他呢。」怎料亞瑟的回答令人出乎意料之外地……直白。當然他的手也很直白地已經在脫對方內褲了。
王楚庭挑了挑眉,對於自己命根子已經被人抓住上下套弄似乎毫不在意。
「好吧,不得不說的是我認同你這說法。」
是的,管他呢。有種來咬他們啊?
Ex.
王湘楚對亞瑟.柯克蘭冷淡是有原因的。
「你忘了有人打不過我便率軍北上跑去他愛人家裡撒野嗎?」王楚庭頭也不抬地回答。
好像的確是有那樣的一回事。亞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而且那個有人是他自己沒錯。(註5)
Fin.
註1 南方妖術=冬天南方下雨濕度爆錶,恭喜你,廣/州成功冷過哈/爾/濱零下1X度
註2 「點解既?」「真係架」(必須高音到低音)原本是一些沒腦無知的香/港女性口頭禪,現在就變成不論有腦沒腦是男是女都用作玩笑的口頭禪。所以一聽就知道出賣者是王逸琛。「真係架」有點像台/灣的「真的假的~」
註3 訓啦柒頭。字面上意思是叫醜八怪去睡覺,實際上是叫人閉嘴別說話,有「收皮」之意。又是朋友間作打鬧的句子,也可以直接去用來罵人的話。
註4 亞瑟說的抱是純粹的hug,擁抱;王楚庭說的抱是fuxk
註5 說的是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期間,英.軍在廣/東海面被打到飛起,於是率軍北上打到去南/京去,然後就是後來的《南/京條約》了。
作者跟笨卿上個月又(沒錯,是又)去楚庭家玩的時候發現滿街都是聖誕氣氛聖誕裝飾,根本是在打大(作)少(者)的臉,於是荊楚兄弟絕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我也不會放過這個梗。
把亞瑟扔進墓裡不是我想出來的,是飽受摧殘的笨從墓裡跑出來的時候劈頭跟我說躂。
我那時還在對著展板上的「清.朝廣/州城的範圍」圖一臉WTF,聽完這句後更是WTF臉。
根本把亞瑟欺負成這樣的就不是我是其他人。
荔.灣.湖是大少家附近的那個湖。
牛三星是牛心牛肝牛腎,有牛三星湯&牛三星粉麵這樣的配搭(好像是)
痴線,得廣/州有得食囉。真心好吃。
我終於寫到小蠻腰我終於寫到大少的小蠻腰亞瑟替我做了我最想做的事。
我也不知為什麼會這樣總之我一看到廣/州塔我就他媽的高潮了。
小蠻腰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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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內容含自家省擬人物出場,不喜者勿入。
※隱湘蘇、閩灣
※花生組真的好煩,尤其是那個王夏汭。
※PG-13喔(好像是)
※這是送給御醫的聖誕小段子的後續。
因為是私人贈送所以不便公開小段子內容給大家,只能來個劇情簡介:
簡單點來說就是亞瑟不知幹了什麼成功惹火大少,大少跟當時還在西關大宅的弟妹揚言以後都不過聖誕。
以上就是段子的大概劇情,
之後就是王逸琛把這件事告訴給荊楚閩哥哥,於是他們來吃花生了。
王夏汭=湖/北
王湘楚=湖/南
王江寧=江/蘇
王楚庭=廣/東
王閩之=福/建
王逸琛=香/港
十二月下旬某日的廣/州街頭。
結果最後才冷了兩天就當沒事發生過的南方從來都是吸引人去過冬的好地方—--只要南方妖術沒發動的話。(註1)
只要南方妖術沒發動的話。
只要南方妖術沒發動的話。
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所以這是王夏汭和王湘楚出現在廣/州街頭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當然就是來探望大親友。
原因三,王夏汭不告訴你。
一大早出門乘高.鐵到廣/州已是過了中午的事,荊楚兄弟已餓得不行,走在廣/州街頭上發現隨便一間雲吞麵店便落座,眨眼之間已經點好了一碗雲吞麵和牛三星湯麵。
「穗問我們在哪。」王湘楚瞧見兄長帶著發票、號碼牌以及找回來的零錢回來,從正在回覆的聊天軟件頁面中抬頭。「是中.山.七路還是八.路?」剛剛走過來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怎留意自己走到哪兒去了。
「開百.度地圖直接把我們所在地截圖給他就好。」聰明的王夏汭懶得費心要去尋找街道名牌,要弟弟做一個更快捷方便的方法。
對方的回覆很快便傳過來了。
「頂你呀,咁遠。」
「慢慢啦,我們還在等吃的上桌。」
一碗雲吞麵下肚後整個人都暖和起來,再加上廣/州午後和暖的陽光曬在身上,更是舒服得王湘楚直瞇起眼睛。他手機又震了一下,是新訊息通知。他瞧了瞧發信人的名字後不禁綻開一個柔和的笑容,開心地回覆對方。王夏汭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想了想還是把嘴裡那口牛三星給嚥下去別噴出來浪費食物。
談戀愛真會讓人智商下降。可憐他家弟弟本來智商就沒很高。
「——喂。」一把熟悉的聲音插進荊楚兄弟之間。
嘴裡又是另一口牛三星湯的王夏汭抬頭,用眼神朝好友打招呼順便警告他那隻正要打上自己背脊的手別胡來,王楚庭悻悻地及時停住右手的動作,但對面的王湘楚就沒這麼幸運了,背脊當場中了王楚庭的一掌。
「嗨。」當然這好友之間的打鬧並不構成威脅,王湘楚也沒感到什麼痛楚,抬頭溫吞吞地回了一句。「你要吃點東西嗎?」
「已經吃了。」王楚庭拉了張凳子坐下來,拿在手上的手機扣到桌子上。
「喔。」
「我還以為王江寧在你家你不會來。」
「他回去了。」王湘楚回答。
王楚庭對於這個答案挑了挑眉。
「真是稀奇呢。」他們這對狗男男不是最喜歡往對方裡跑、不住上十天八天甚至一個月前都不罷休的嗎?
終於王夏汭放下空無一物的湯碗,抹了抹嘴。
「比起這個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問你。」王夏汭換上一副非常認真嚴肅的表情,「我們一路走過來時在路上看到超多聖誕東西,點解既?說好的不過聖誕呢?」
王楚庭眨眨眼睛,抽了抽嘴角,很快又冷靜下來了。
「超佢地過聖誕關我叉事。」 (X,他們過聖誕關我X事)
「真係架?」非常傳神的一句從高音到低音的降調。
砰的一聲惹來附近食客的側目。
不不不,才沒有翻桌呢。
王湘楚一手按住桌面不讓王楚庭翻的桌,剛剛那聲砰是王湘楚按桌時發出的。
「王,逸,琛。」王楚庭從牙縫中擠出一個人名。
「好聰明。」王夏汭點點頭表示答案正確。
要是聽到那兩句口頭禪還猜不到是誰他的腦袋一定是被夾了。而且這個話題發生的時候就只有廣府組在場。(註2)
「我要把他藤條炆了。」
「……所以說好的不過聖誕呢?」王湘楚歪了歪頭,又問一次。
「你信不信我把你也炆掉,王湘楚。」
「( ☉_☉)」
「< ( ̄︶ ̄)>」
「(╯°□°)╯︵ ┻━┻ 」
「┬┬ ノ(°_°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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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柯克蘭帶著強烈的耳鳴、頭痛欲裂以及噁心感踏出古墓時已經是那場爭吵過後的幾天。
他搖搖晃晃地跌坐在戶外花槽旁邊的石壆上,擠出一個微笑要朝他投來關愛目光的博物館職員放心(然而他們投來的目光只是傳說中的關愛貌,沒半點可憐或是想協助的打算),徐徐地呼了一口氣,抬頭望向帶點灰藍的天空。
那場爭吵的起因不說也罷。亞瑟只記得吵到中後段王楚庭怒極反笑,把摺扇抵在鼻前笑得彎了眼,好看得亞瑟一愣一呆、看得亞瑟完全沒留意那雙鳳眼閃過一絲狠戾。下一秒王楚庭放下摺扇,一手揪住亞瑟的後衣領直接把他從西.關拎到去越.秀區的南.越.王墓前,扔他下去那條通往墓室的木梯,臨走前還下令旁邊一班看呆了的博物館職員別理他。
啊,原話是「這人住這裡三天三夜,當他透明就好,不用管他,但絕對不許他跑了」。
三天,所以應該是過了三天,亞瑟渾渾噩噩的腦袋終於想到了一些事情。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早已經因為低電量自動關機,帶來的行李包括證件還在西關大屋(如果王楚庭那傢伙沒有著人打包他的行李沉進荔.灣.湖的話),亞瑟現在身上真是一毛錢都沒有,也就是說,如果亞瑟要回西關大屋的話,他只能靠還是有點不聽使喚的雙腿走回去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走回去就走回去,慢慢走回去也算是走回去!況且他多多少少也認得這廣/州城的主要幹道,沿途也一定有路牌往荔.灣.湖那邊指示的!亞瑟一咬牙,決定拼了。
廣/州尤其是老區那邊的街坊義字當頭又有情的性格亞瑟自然見識過——大家沒有誤會,當然不是對他有情又有義——一代又一代的西.關居民對那位打他們出生那天起已經住在附近、是好鄰里的王家大少爺的疑似外國情人一向視若無睹也不是一天的事。
亞瑟對這倒也沒什麼所所謂,因為比這更糟的他也試過。而且啊,他可是發現了這些老街坊一個可愛的小地方。
只要你對他們微笑點頭打招呼,他們原本還想無視你的冷淡面容便會碎裂,還你一個笑容一記打招呼。
對付王楚庭同理:你對他好,他對你好;你態度強硬,他就可以比你強硬一百倍,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天曉得亞瑟為什麼不早搞懂這道理,以致錯過了太多的相處時間。
亞瑟慢吞吞地左拐進一條巷里時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向經過的左鄰右里微笑點頭,有些熱情一點的還「唷」了一聲作回禮。還差幾步路亞瑟便來到西關大屋的門口。只是他還沒走到趟櫳前,一室的笑聲便率先傳到他耳中。
一室的,笑聲。
亞瑟狐疑地從趟櫳外望到室內去。
受到立在門廳前的屏風所阻,亞瑟自然看不到大廳的情況,但他還是可以就著說話的聲音分辨到誰是誰。
才不過三天時間,怎麼王閩之王夏汭王湘楚都來了。
再加上原本就在的王楚庭,王家花生組核心成員全部到場,肯定是有花生戲沒錯。
……拜託別告訴他主角是他就行了。亞瑟內心嘀咕了一句,還是清清喉嚨,揚聲朝室內說道:「找個人來開個門可以嗎?」
亞瑟喊的是英文,不過無論他說的是英文還是粵語也一定會導致原本還在聊天的花生組通通噤聲,可惜的是亞瑟錯過了另三人一致轉頭望向了嘴角明顯一抽的王楚庭身上,等著他的反應這一幕。
王楚庭舉手阻止了管家先生去應門的打算,他站起身往大門走去。另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決定偷偷躲在屏風後看。
王楚庭當然不會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但也懶得管他們。他繞過屏風就見到那金髮的粗眉佬正站在趟櫳外等著人替他開門。也許是沒料到大少爺會來親自開門,他碧綠的眼眸瞪大起來,緊張地盯著來到趟櫳前的身影的臉看。
這位大少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伸手拉開趟櫳門到可以讓亞瑟進來的寬度後便往回走,經過屏風時順便抓過最想看花生戲的王夏汭,兩人消失在走廊後,就像把亞瑟當是透明似的一般。
「那個……到底你是得罪了他什麼呢?」王閩之從藏身的屏風後走出,來到剛關上趟櫳門的亞瑟身邊時禮貌地問了一句。
「只是一點小爭吵。」
「小,」王湘楚默默重覆道,「小得他都說以後都不過聖誕了還真是小。」
「……?!」
「你們這對簡直就是傲嬌攻X傲嬌受來著。」被女友耳濡目染的影響下王閩之雲淡風輕地拋下一個要是王楚庭在場絕對不敢說出口的評語,轉身回到圓桌前開始和下人一起執拾茶杯以及花生殼,而王湘楚只是盯了亞瑟一眼。
「你都斷水斷糧了三天,還有力氣回來真是厲害。」這位王家戰神依然是那麼淡然的語氣。
被這樣一提的亞瑟突然像是岔了氣般在原地晃了一下,一直支撐著他的腎上腺素終於用得清光。他踉蹌地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王閩之適時也遞來了一杯溫度剛好可以入口的茶水給他解渴。
「謝謝。」嗚嗚,不愧是花生組甚至是王家中的良心擔當王閩之。亞瑟內心感激流涕地謝過這皮膚黝黑的陽光少年,喝了一大口茶。
「你要睡一下嗎?他們現在開始準備晚飯,應該還有半小時才有吃的。」好吧,其實王湘楚也是個大好人,雖然他對自己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啊、說起上來我的行李……」亞瑟突然想起他那些去向未明的行李,掙扎地站起打算尋找行李的屍骸,幸好這時候管家大人出聲了。
「你的行李還在客房,柯克蘭先生。」
「啊,那真是太好了。」亞瑟朝管家先生道了一聲謝,又向其他人揮了揮手。「我先回去房間休息一下。如果到開飯的時候還沒見到我可以找個人通知我嗎?」
得到管家肯定的答案表示一定會找人來叫醒後,亞瑟起步回到自己在西關大屋的客房,瞧見那些根本沒人打算動的行李衣物還在原處時不禁鬆了一口氣,證件和貴重物品也沒有沉屍湖底去。他愉快地把手機連上充電器,確認電話開始充電後便躺到床上,幾乎是背脊一碰到床褟便已睡著。
*
「等埋個飯好就食得飯。」跟在身後的下人端來熱騰騰的菜餚以及等會兒需要的空碗空筷來到二廳,王楚庭也落座到桌前跟兄弟們說道。「應該仲有一個字。」(等飯好了就可以吃飯,應該還有五分鐘。)
「好的。」王閩之和王湘楚分別接過碗筷和餸菜,放到餐桌上。
「那也是時候叫醒柯克蘭了。」
「柯克蘭?他怎了?」剛踏進二廳的王夏汭一聽見這人名馬上提起了精神,眨眨眼睛想要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
「收起你個八婆樣,王夏汭。」王楚庭白了好友一眼後便重新把目光回到提起話題的王湘楚身上。「他睡著了?」(收起你的三八樣,王夏汭)
「嗯,在他房間休息,說是要吃飯時叫他起來。」
「……大少爺,我現在去叫他。」誤以為大少爺的挑眉瞇眼是不滿某人睡死了,有下人自告奮勇地說要去叫人,但被人抬起手阻止了。
「我倒看看他怎麼可以還睡得真安樂。」王楚庭說著就沿著二廳那條通往樓上的樓梯爬上去,徒留兄弟們以及下人面面相覷。
「……明明是你把人家扔到那個墓裡三天三夜,現在人家想補眠卻說人睡得安樂。」王夏汭代表大夥兒道出心聲,幸好當事人已離開聽力範圍。
「嘎呀」的一聲,王楚庭推開客房的門,一見到那個正躺在床上熟睡的身影立刻皺起眉。
平常真是沒白罵這個蠢蛋,都活過千年了睡覺要好好蓋被子這種常識還是沒有。王楚庭咂了一下舌頭,不過既然他來的目的是叫醒人自然沒有替人蓋被子掖被角的打算。
——也沒有那些偶像劇言情劇之類的杵在伊人床邊盯著對方睡顏看得出了神的打算。
所以就說了他真的只是純粹上來叫人起床下樓吃飯。
所以大家不要責怪他直接抽摺扇出來糊亞瑟一臉。
「唔……」象牙製的扇骨拍在亞瑟高聳的鼻樑上,就算你發的是什麼春秋大夢也得痛醒過來。亞瑟吃痛地叫了一聲,皺起眉頭,藏在眼簾下的眼珠轉了轉,緩緩轉醒。
「起身,食飯。」王楚庭自認已經有收斂力度沒有當場敲斷對方的鼻樑骨,他冷聲說道。
亞瑟沒有馬上睜開眼睛,他只是抬手掩住自己的眼睛然後順勢抹了一把臉想要起精神來。
他放下手,瞇起碧眸望著就站在床邊的人看,然後綻開一個憨厚的笑容。
「Can.ton……」他的語氣帶著自己不察覺也不會承認的撒嬌意味,一手拽住對方的手腕。
王楚庭低頭默默地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又抬頭看了看那金髮的粗眉佬。
這傢伙是真沒睡醒還是想借沒睡醒為理由來討好他求原諒求和好他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
這傢伙欠抽來著。
王楚庭瞇起眼睛,朝亞瑟敷衍一笑,隨即伸手落到亞瑟那隻拉著自己另一手的手臂上,逆時針方向用力一扭。
「啊嗷嗷嗷痛痛痛痛——!!!!」被人毫不留情地扭了一下的亞瑟立刻撒手痛極大叫,就差未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
他淚眼婆娑地抬頭看著兇手。
「醒未。」王楚庭綻開一個危險又美麗的笑容。
「醒、醒了。」亞瑟可憐兮兮地抱著重創的手臂點點頭。王楚庭這時已經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給你兩分鐘。」西關大少只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晚餐時間尚算和平,也許是王楚庭在亞瑟兩分鐘後下樓之前已經解決了花生組想吃花生的八卦心態。雖然王夏汭吃飯期間看亞瑟的視線讓後者內心毛毛的,但終於有飯吃還要是大少親手烹煮的亞瑟還是覺得吃飯重要——民以食為天嘛——乖乖地吃飯,還有老火湯,還有飯後果,還有當花生組飯後消遣圍著大廳裡頭唯一一張桌子盯著電視看時他也只是乖乖地坐在靠牆的椅子那邊。
晚上十一時以前,大家已經輪流洗好澡。今天起了個大早南下的荊楚兄弟率先退席去睡覺。王楚庭一掌打在王夏汭那個一臉好可惜看不到好戲的傢伙肩胛骨上,算是出了白天雲吞麵檔前的氣。
「你他媽的不要給我今晚聽到有什麼!」捱了一掌的王夏汭豎起一根手指在王楚庭的鼻頭前警告地搖了搖,被後者不耐煩地嘖了一下「訓啦柒頭(註3)」,兩人打打鬧鬧地跑上樓,王湘楚默默地跟在後面。
「……嘛,二房距離荊的客房這麼遠,應該傳不了太大聲吧?」還在廳子完成最後一個睡前伸展動作的王閩之喃喃自語,瞥見亞瑟朝他投向的疑惑目光馬上補充一句「我只是自己跟自己說話」,然後和亞瑟一同被二樓的砰門聲嚇了一跳。
他們等了又等沒等到大宅的主人回到地面層來,看來人家已經沿著上面的走廊一直走到後面才下樓直接回二廳後面的二房。
「那我也去睡覺了,明天見。」王閩之朝亞瑟與下人頷首,順便對著二房那方向的走廊喊了句「睡了」成功得到一聲模糊的回應也登上樓梯回房間去了。
既然已經曲終人散,他也差不多該去睡覺,彌補一下救不回來的三天睡眠。亞瑟決定先去二房那邊跟對方道聲晚安再回房間睡覺。
二房的門虛掩著,王楚庭站在衣櫥前正換上新睡衣,那個大家都妄想、實際上只有寥寥幾人抱過摟過的腰線一閃而過。透過衣櫥裡鏡子的反射他注意到亞瑟正站在自家門前盯著他更衣。
「望咩呀望。」他說道。(看什麼看)
說起來這好像是這個晚上王楚庭第一句跟亞瑟說的話。
「沒、沒什麼!就是臨睡前想跟你說聲晚安而已。」
「哦,早抖。」王楚庭朝亞瑟揮揮手,把衣櫥門關上。
亞瑟沈默地盯著王楚庭的背影尤其是那腰線。作為那寥寥幾人之一的人,他想要伸手又沒敢舉起手來,咬了咬牙,反正都是死,說出來再死總比不說出來再死好。
「我想抱你。」
此話一出,不知是王楚庭周圍的氛圍變了還是整間房的氛圍變了。西關大少轉過身,直直地盯著把這種話說得太直白不知廉恥的外國人看。
「你想抱我。」王楚庭緩緩地重覆。
「……啊、不,不是那種抱!就只是想單純抱著你的腰不放那種而已……呃……呃呃呃!」知道好像又起了新誤會的亞瑟慌忙解釋,但好像只是愈描愈黑——雖然他們其實該做的做過了不該做的都做過了。
倒是王楚庭答得爽快。
「行啊,我給你抱你給我抱。」
中/國文字博大精深。(註4)
亞瑟還是一口答應了。雖然一向都是輪流來,但他居下位的時間還是比較多,也沒什麼所謂。
他一臉滿足地伸手摟住西關大少有名但沒什麼人能夠碰的腰,把自己的頭擱在對方的肩膀窩上。
人說那高佻、設計簡約的廣/州塔是小.蠻.腰,卻從來不知真正的小.蠻.腰應當是廣/東的腰才對。
那看上去和抱上去似乎不過是用力一握就要折斷的細腰,也是一個騙人的幌子沒錯。
「……對不起。」他沉吟道。
「啥?」乖乖地讓亞瑟抱著的王楚庭反問了一聲。
「那天跟你吵起來。」
「喔這個啊,反正你都在那鬼地方三天三夜了,感覺不錯吧?」
如果沒有機械運作的摩打聲作背景、也沒有每天導賞團在那狹小、很容易製造到回音的墓穴裡作導賞、更沒有墓穴本身的氣場三者影響得他頭痛得快要爆炸的話,可能感覺真的不錯來著。
「……我見到墓主人南.越王,他託我向你問好。」亞瑟突然想起他受人(鬼)所託的事。
「哦。」
「他還跟我說起以前的事呢,兩千多年前的你。」
兩千年前的南.越國,兩千年前的王楚庭。
如果可以的話,他多想看看那位已故君主口中所說,兩千年前還是十四、五歲左右外貌的王楚庭呢。
也許那時候的王楚庭像現在一樣地桀驁不馴,也許那個他比起現在卻是溫和得多。
這樣想著的亞瑟環在對方腰上的手又收緊了一點,王楚庭難得沒有反對這樣的動作。
「不,實情是我現在比以前溫馴得多——你個頭好重,起身。」知道亞瑟在想什麼,王楚庭開口打斷他那無止境的妄想。他聳了聳肩要亞瑟從他頸窩抬起頭來。「至少我沒把你從廣/州塔扔下去珠.江。」
「喂、給我等一下!」
以前的他可以因為不滿王滎陽為首的北方而直接跑回嶺.南一帶自立為王、可以因為有人的背叛而一把火燒了十.三.行。這火氣不是沒有了,只是人長大了、經歷多了,懂珍惜身邊所有人和事,也懂得了以退為進、以和為貴的道理,別因為自己一時的意氣用事和衝動而給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一個借口。
「……所以你抱完,到我了?」王楚庭可沒有忽略那終於放開他腰的雙手。
瞥見亞瑟點點頭的肯定回答,王楚庭舉起手把比自己高出一點的對方的頭壓下來,咬上了他的唇。
「唔……」亞瑟張開嘴唇,讓對方靈活的舌頭竄進他口腔裡。他順著面前的人推著他的力度往後退,直到膝蓋窩已經抵在床邊。
亞瑟再一次環上了那條小.蠻.腰(不,絕對不能讓當事人知道這個稱呼),往後面倒去。下一秒王楚庭已經一膝跪在亞瑟兩腿之間,伸手脫他衣服。
臨解開床幔的布條前王楚庭瞄了一下房門確定門已在亞瑟進來之後關好。
「什麼?」亞瑟一手扯掉對方身上的睡衣,再無衣物所阻的腰身終於出現在他眼前。他像一隻滿足的貓兒般瞇起綠眸,手指輕撫過那沒有贅肉的腰肢。
「在想如果你可以不叫出聲來的話。」王楚庭簡短地回答,他扯下繫著床幔的布條。往左右分開的床幔很快便合攏一起,包圍著整張床。
是的,他還沒精蟲上腦到忘了王夏汭臨睡前拋下的恐嚇。
「管他呢。」怎料亞瑟的回答令人出乎意料之外地……直白。當然他的手也很直白地已經在脫對方內褲了。
王楚庭挑了挑眉,對於自己命根子已經被人抓住上下套弄似乎毫不在意。
「好吧,不得不說的是我認同你這說法。」
是的,管他呢。有種來咬他們啊?
Ex.
王湘楚對亞瑟.柯克蘭冷淡是有原因的。
「你忘了有人打不過我便率軍北上跑去他愛人家裡撒野嗎?」王楚庭頭也不抬地回答。
好像的確是有那樣的一回事。亞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而且那個有人是他自己沒錯。(註5)
Fin.
註1 南方妖術=冬天南方下雨濕度爆錶,恭喜你,廣/州成功冷過哈/爾/濱零下1X度
註2 「點解既?」「真係架」(必須高音到低音)原本是一些沒腦無知的香/港女性口頭禪,現在就變成不論有腦沒腦是男是女都用作玩笑的口頭禪。所以一聽就知道出賣者是王逸琛。「真係架」有點像台/灣的「真的假的~」
註3 訓啦柒頭。字面上意思是叫醜八怪去睡覺,實際上是叫人閉嘴別說話,有「收皮」之意。又是朋友間作打鬧的句子,也可以直接去用來罵人的話。
註4 亞瑟說的抱是純粹的hug,擁抱;王楚庭說的抱是fuxk
註5 說的是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期間,英.軍在廣/東海面被打到飛起,於是率軍北上打到去南/京去,然後就是後來的《南/京條約》了。
作者跟笨卿上個月又(沒錯,是又)去楚庭家玩的時候發現滿街都是聖誕氣氛聖誕裝飾,根本是在打大(作)少(者)的臉,於是荊楚兄弟絕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我也不會放過這個梗。
把亞瑟扔進墓裡不是我想出來的,是飽受摧殘的笨從墓裡跑出來的時候劈頭跟我說躂。
我那時還在對著展板上的「清.朝廣/州城的範圍」圖一臉WTF,聽完這句後更是WTF臉。
根本把亞瑟欺負成這樣的就不是我是其他人。
荔.灣.湖是大少家附近的那個湖。
牛三星是牛心牛肝牛腎,有牛三星湯&牛三星粉麵這樣的配搭(好像是)
痴線,得廣/州有得食囉。真心好吃。
我終於寫到小蠻腰我終於寫到大少的小蠻腰亞瑟替我做了我最想做的事。
我也不知為什麼會這樣總之我一看到廣/州塔我就他媽的高潮了。
小蠻腰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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