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AU 15.
15.
有錢人家的書房就是那麼的與別不同。新入行的神盾成員Tom收回打量都是藏書的兩面牆的目光,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他們這場筆錄之間。
坐在Tom與前輩對面雙人沙發上的高挑少年雙手交握在膝間,淡淡的傷疤劃過他的額角,湛藍色的眼睛下有著重重的黑影,與資料上所指的去年霍格華茲學校男學生會主席的印象相差甚遠。
「那麼Jarvis Stark先生,能否請你跟我們敘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Jarvis點點頭,沙啞地開口:
「那天我們都忙著準備第二天出行的事情,但我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少爺的也是,所以我們算是整個宅子裡面較閒的兩人。當時夫人正在起居室監工,老爺和Edwin先生在書房商量事情中,廚房相對來說比較少人出入,因此我跟少爺跑到裡面去了,門鈴響起那一刻我跟少爺在研究甜甜圈的口味。因為我們都向來都不需要去應門所以就不以為然……直到門廳的僕人傳來尖叫,有人大叫九頭蛇。」
Tony還沒成年不能隨便在學校外的地方使用魔法,向來也沒有在家裡還要魔杖隨身的習慣(倒是有一把螺絲起子在衣袋裡),他的魔杖還留在寢室裡。
於是唯一一個有自衛能力的Jarvis當機立斷地先把門廳經過飯廳最後通往廚房的門下了上鎖咒。Tony湊到廚房的窗前,看到原本保護Stark莊園的保護咒形成的罩子開始慢慢崩坍,他還沒來得及跟Jarvis說這件事,右邊的牆壁便突然發生爆炸,Jarvis及時拽過Tony的手臂把他拖到廚櫃後藏好,才不致於被掉得四處都是的磚石砸死的命運。
「他艹的!」Tony罵道,他的臉頰劃出一個小小的口子開始滲血。「他們怎麼破解忠實咒的!?」
「我不確定——」Jarvis 透過冰箱面的反射依稀辨認到外面正綠光紅光滿天飛,夾雜著大家的尖叫和逃跑的慌亂腳步聲。
「……夫人、您快躲起——」他聽見Charles的大吼戛然而止,然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和女性斷斷續續的尖叫。Jarvis猛然回首,卻抓不住一個箭步已經衝出去的Tony。
「媽……!」
「等等、少爺——!」Jarvis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快步跟上去,目睹那個叫冬兵的傢伙把滿臉是血、已經失去知覺的Maria像一個破舊沒用的洋娃娃般扔到地上,一道綠光自另一個九頭蛇的魔杖尖端發出,Jarvis立馬把還楞在原地的Tony撲倒在地,堪堪避開這道索命咒,然而魔杖也自他手裡脫出,掉到不遠處。
「呃抱歉、我得稍微打斷一下。你是近距離接觸冬兵了嗎?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高大強壯嗎?」
「他頭髮半長著、戴著面罩,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他比我還要矮,身型看上去也只是個孩子,我想跟少爺差不多大……?」
「那你有看到他的魔杖嗎?我們可以透過魔杖出售紀錄追蹤他——」
「他不用魔杖。他的左手是金屬手臂,替他擋掉一堆攻擊,或者作出攻擊。」Jarvis打斷Tom的假設。「他就是用左手攻擊夫人的。」
「好吧。那……最後你們是如何逃脫的?」
「老爺——Howard先生叫我帶Tony先走。」
一道紅光打中了方才射出索命咒的九頭蛇的胸膛使他直接往後仰倒。Jarvis立刻抬頭,瞥見站在樓梯口的Edwin老管家已經又擊昏另一個正拾級而上的巫師,後者立刻從樓梯上摔下去,滾到冬兵腳邊不省人事。
年輕時候曾是決鬥專家之一的人就是不一樣。
「Maria!Tony!」Howard也出現在Edwin旁邊。他越過護欄看著樓下的一片狼狽,見到倒臥在血泊中的妻子更是驚得瞳孔一縮,隨即看到Jarvis以及Tony。「——Jarvis!拿上你的魔杖帶Tony走!馬上!我把這屋子的保護咒全都取消掉了!」
Jarvis點點頭,拍拍Tony的肩膀要他動起來,至少要先接近他的魔杖。然而Tony似乎還沒有從母親在他眼前受重創的震撼中緩過來,他才爬了幾步又被冬兵突然響起的低沉聲音驚得停下動作,不敢相信地轉過頭望向正朝自家父親喊話的敵人。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我的任務是要把整個莊園的人都殺掉。」
「你要是敢傷害我妻子和兒子——」
冬兵沒有等到Howard的話說完便衝前朝他的腦門揮拳過去,不料撲了個空。殺手及時在台階上穩住腳步找回平衡,伸手擋住Edwin發射的咒語,才後知後覺地想到Howard用了消影術把自己轉移到樓下旁,反應過來就舉起手朝樓梯下的人再發射一個爆炸咒,被對方的鐵甲咒擋去了大部分的衝擊。
「就是現在,Jarvis!」
「抓住我,少爺!」
「不!抓住他們!殺了他們!」
一堆魔咒從四方八面朝Stark一家方向發射,只是兩聲響亮的咻咻聲後,他們四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你和小Stark先生就來到Carter莊園,就被Carter家的僕人發現;Howard先生就帶著夫人現影到醫院去;Edwin安頓好其他倖存的僕人後也趕到醫院去。可想而知,九頭蛇和冬兵放了把火後也借消影術逃脫了……我們差點就能把他逮住了,Howard先生真的不該把反消影術咒也撤掉。」
「所以我們就該被困在裡頭被殺嗎?」Jarvis冷冷地反問,他的藍眼緊盯著Tom。
「我不是這個意——」
「我能說的都說完了,我能回去照顧少爺了嗎?」Jarvis已經站起身,一副送客的樣子。「其他事你可以找發現我們的僕人去問問,恕我失陪。」他快步離開書房,直接帶上門。
Tom和前輩面面相覷,前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地闔上筆記本,重重地打在對方的腦門上。
「要你亂說話!我們還沒問到小Stark到底什麼情況!」
*
痛。
這是他醒來後第一個感知。
他全身上下彷彿被人強行拆散了再隨便拼湊回來般傳來陣陣鈍痛,但都沒有胸口那塊傳來的來得痛。
Tony雖然是個不愁穿吃、十指不碰陽春水的Stark,但拜他愛搞修理搞科研所賜,他十指碰鐵碰釘不時搞出大大小小傷口的情況更常出現,兩年前就試過摔斷手臂,八歲那年還因為偷偷玩銲接槍把自己的大腿銲出一個洞,要不是Howard及時發現立即把他送到醫院去,他的左腿就跟身體分了家(雖然魔法還是能把它們接回來)。
他其實不是很怕痛的人。痛感十分滿分的話,銲接槍事件算得上十分,摔斷手臂頂多只能算上五分。
現在,十一分。
Tony逐漸清醒的意識終究是戰勝了沉重的眼皮,他緩緩睜開眼睛。
不是想像中的白色牆壁白色天花白色病床,這兒並不是醫院,也不是Stark名下任何一間別墅,不過這房間看著有點熟悉,他大概以前是來過的。
窗簾被拉得只剩下一小條縫隙,足以告訴Tony現在是白天,只是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日的白天。除此之外昏暗的房間裡還有一股冰冷、無機質的藍色光芒籠罩著,他看得出那應該是魔法——但那光芒是來自他的胸口。
Tony又驚又恐地強忍著胸口的不適嘗試挪動自己的手,在他摸到自己心口時那股痛楚到達頂點。
像是有無數把利刃同時刺向心臟,他痛得大叫一聲,迅速移開自己覆在胸膛的手,那種痛楚也立刻消失。
下一秒,房門啪嗒一聲打開,Tony艱難地轉頭,看見Jarvis和Peggy跑了進來。
「少爺!/Tony!」
噢是了,他想起這兒是哪兒了,Carter莊園。他們消影術後是去了Carter莊園,他想起這個畫面。
「梅林的鬍子,你終於醒了!我去通知爸爸和Howard叔叔!」Peggy飛快地握了握Tony的手後又跑出房間,剩下Jarvis湊到他床邊,重新把想要起來的Tony按回床上去,掏出魔杖慢慢把床頭升起,讓Tony的上半身直起來。
「少爺,你還好嗎?先別亂動!你還好嗎?」
昏過去之前的記憶排山倒海般朝他襲來,Tony抓住Jarvis的袖子,胸口隨著他的喘氣激烈地上下起伏,他的胸口因而痛得要命,但Tony現在管不了這麼多。
「那之後發生什麼事?我記得消影術後我們來到Carter莊園……我怎麼了?我昏迷了多少天?我的天啦媽媽怎樣?爸呢?老Jarvis呢?」他連珠炮拋出無數個問題,直到最後才提起自己的傷口,他低頭看了看隔著睡袍也發出螢螢藍光的胸口。「……我的胸口搞什麼了?」
「你昏迷了足足一星期,明天就是平安夜。」Jarvis決定先挑一個簡單的問題回答,「老爺和Edwin先生都沒事——」
走廊傳來奔跑聲,下一秒Howard就氣吁吁地出現在門前,直直地盯著Tony看,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Tony從沒見過他爸這麼糟糕的狀態。Howard平時精心打理的小鬍子現在變成了一堆鬍渣,雙眼佈滿血絲、眼底有著濃濃的黑影,但看著Tony的眼眸卻是亮晶晶的,簡直比他平時在實驗室熬了三日三夜後出來發現Tony又拆了不知什麼東西正要提氣罵人的樣子還恐怖還要瘋狂。可能是有Edwin在,這忠誠的管家姑且還能迫到自家老爺別穿著同一件衣服好幾天甚至不打算洗澡。這模樣的Howard Stark看著就像老了十年。
Jarvis安靜地把床邊的位置讓給終於等到兒子甦醒過來的父親;Edwin在Howard背後推了一把。
「我……我的……My boy……」腳下踉蹌幾步才踏進房間的Howard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他的眼睛依然閃爍著——Tony開始懷疑那是眼淚了我的天——下一秒他就擁上了他的孩子。
Tony好不容易才忍住差點衝口而出的尖叫,結果那短小的氣音卻被大家以為是疼痛的表現,兩位Jarvis還沒上前打算把兩父子分開,Howard倒是先放開Tony了。
「瞧我幹了什麼、我的天……我沒壓痛你吧……喂你這什麼表情?」
Tony一直維持驚慄的表情瞪大眼睛盯著Howard看,總算是令Howard的面子掛不住了。
「好吧我——」慈父劇本真的不適合他拿。可是他知道Tony甦醒過來的喜悅也是真的。
「媽在哪?」Tony打斷父親的話,安靜地看著Howard臉上最後一絲強裝的平靜都被抹走。Tony喉嚨發乾,眼框也開始泛酸。「不要告訴我她——」
「不,她還在醫院。」Howard阻止兒子胡思亂想下去,「她在醫院,她昏迷不醒但她還活著。那個冬兵差點擊碎、擊碎她的頭骨……不過感謝我們有魔法,傷口正癒合中但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Tony,你其實傷得比她還重。」男人泛紅的眼睛從兒子的臉上落到他的胸口上。「你也差點就死了,我們不得不用這個來維持你的生命。」他指了指那處。
Tony顫抖地舉起手開始解開睡袍的鈕扣,他發現只要他不直接觸碰到皮膚就不會有劇痛。
他的胸膛平滑如初,然而有股藍光自他皮膚下透出來,正好是正中間的位置。
「這他媽的——」
「Jarvis,」Howard喊了一個人名,淡金髮少年立刻踏前一步。「告訴他。」
「你記得在我們施展消影術離開的時候,幾乎所有敵人都朝我們發射各種攻擊咒語和惡咒。」Jarvis開始講述當時的情況,「我的鐵甲咒在消影的同時就被打破了,有道惡咒剛好在那時朝我們方向發射,擊中你的心臟。」
「那個咒語比不上那三個不能饒恕的,但也接近了。它會進入你的身體、融入你的血管,一直嘗試攻擊你的心臟直到你死亡為止。」
「而這個魔法是在你心臟範圍建立一個護盾,替你擋下那些攻擊。」Howard接下去說,「當時再晚一分鐘你就救不活了,我只想到這個方法。」
Tony默默地盯著Howard,彷彿以前從沒認真看過他本人似的。好吧這倒是實話,他以前是真的沒怎麼認真看過自家老爸。
Tony從小到大對Howard的印象就是總是在實驗室裡忙東忙西、對他小學六年來都是第一名的成績單毫無興趣、老被Tony的牙尖嘴利嗆得直跳腳只好朝他大小聲。Maria是兩父子之間的橋樑,哄完大Stark再哄小Stark是家常便飯。她總是在Howard再一次被公事纏住而缺席兒子生日會時說什麼爸爸其實很愛你、他其實有記得你生日、你出生那時候他丟下做到一半的實驗忘了消影術這回事而駕車闖了六個紅燈趕到醫院之云云。
Tony從來不信,甚至幾年前的一次大吵他還直接甩了Howard一句「你從沒關心過我你最希望的是我從來沒出生」,看著Howard發白的臉色他還一副得戚地覺得自己又贏了一場口水戰。
嗯,那時的自己真的有點混蛋。Tony這樣評價自己。
「……等到你情況再穩定點,我會再找方法替你解咒。」
「沒關係,爸。」Tony最後聽見自己開口,並且嘗試舉起雙手給出一個想擁抱的動作,Howard小心翼翼地攬過Tony的肩膀。「謝謝。」
TBC.
戳這兒往下一篇>.0
戳這兒回到上一頁>.0
15.
有錢人家的書房就是那麼的與別不同。新入行的神盾成員Tom收回打量都是藏書的兩面牆的目光,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他們這場筆錄之間。
坐在Tom與前輩對面雙人沙發上的高挑少年雙手交握在膝間,淡淡的傷疤劃過他的額角,湛藍色的眼睛下有著重重的黑影,與資料上所指的去年霍格華茲學校男學生會主席的印象相差甚遠。
「那麼Jarvis Stark先生,能否請你跟我們敘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Jarvis點點頭,沙啞地開口:
「那天我們都忙著準備第二天出行的事情,但我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少爺的也是,所以我們算是整個宅子裡面較閒的兩人。當時夫人正在起居室監工,老爺和Edwin先生在書房商量事情中,廚房相對來說比較少人出入,因此我跟少爺跑到裡面去了,門鈴響起那一刻我跟少爺在研究甜甜圈的口味。因為我們都向來都不需要去應門所以就不以為然……直到門廳的僕人傳來尖叫,有人大叫九頭蛇。」
Tony還沒成年不能隨便在學校外的地方使用魔法,向來也沒有在家裡還要魔杖隨身的習慣(倒是有一把螺絲起子在衣袋裡),他的魔杖還留在寢室裡。
於是唯一一個有自衛能力的Jarvis當機立斷地先把門廳經過飯廳最後通往廚房的門下了上鎖咒。Tony湊到廚房的窗前,看到原本保護Stark莊園的保護咒形成的罩子開始慢慢崩坍,他還沒來得及跟Jarvis說這件事,右邊的牆壁便突然發生爆炸,Jarvis及時拽過Tony的手臂把他拖到廚櫃後藏好,才不致於被掉得四處都是的磚石砸死的命運。
「他艹的!」Tony罵道,他的臉頰劃出一個小小的口子開始滲血。「他們怎麼破解忠實咒的!?」
「我不確定——」Jarvis 透過冰箱面的反射依稀辨認到外面正綠光紅光滿天飛,夾雜著大家的尖叫和逃跑的慌亂腳步聲。
「……夫人、您快躲起——」他聽見Charles的大吼戛然而止,然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和女性斷斷續續的尖叫。Jarvis猛然回首,卻抓不住一個箭步已經衝出去的Tony。
「媽……!」
「等等、少爺——!」Jarvis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快步跟上去,目睹那個叫冬兵的傢伙把滿臉是血、已經失去知覺的Maria像一個破舊沒用的洋娃娃般扔到地上,一道綠光自另一個九頭蛇的魔杖尖端發出,Jarvis立馬把還楞在原地的Tony撲倒在地,堪堪避開這道索命咒,然而魔杖也自他手裡脫出,掉到不遠處。
「呃抱歉、我得稍微打斷一下。你是近距離接觸冬兵了嗎?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高大強壯嗎?」
「他頭髮半長著、戴著面罩,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他比我還要矮,身型看上去也只是個孩子,我想跟少爺差不多大……?」
「那你有看到他的魔杖嗎?我們可以透過魔杖出售紀錄追蹤他——」
「他不用魔杖。他的左手是金屬手臂,替他擋掉一堆攻擊,或者作出攻擊。」Jarvis打斷Tom的假設。「他就是用左手攻擊夫人的。」
「好吧。那……最後你們是如何逃脫的?」
「老爺——Howard先生叫我帶Tony先走。」
一道紅光打中了方才射出索命咒的九頭蛇的胸膛使他直接往後仰倒。Jarvis立刻抬頭,瞥見站在樓梯口的Edwin老管家已經又擊昏另一個正拾級而上的巫師,後者立刻從樓梯上摔下去,滾到冬兵腳邊不省人事。
年輕時候曾是決鬥專家之一的人就是不一樣。
「Maria!Tony!」Howard也出現在Edwin旁邊。他越過護欄看著樓下的一片狼狽,見到倒臥在血泊中的妻子更是驚得瞳孔一縮,隨即看到Jarvis以及Tony。「——Jarvis!拿上你的魔杖帶Tony走!馬上!我把這屋子的保護咒全都取消掉了!」
Jarvis點點頭,拍拍Tony的肩膀要他動起來,至少要先接近他的魔杖。然而Tony似乎還沒有從母親在他眼前受重創的震撼中緩過來,他才爬了幾步又被冬兵突然響起的低沉聲音驚得停下動作,不敢相信地轉過頭望向正朝自家父親喊話的敵人。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我的任務是要把整個莊園的人都殺掉。」
「你要是敢傷害我妻子和兒子——」
冬兵沒有等到Howard的話說完便衝前朝他的腦門揮拳過去,不料撲了個空。殺手及時在台階上穩住腳步找回平衡,伸手擋住Edwin發射的咒語,才後知後覺地想到Howard用了消影術把自己轉移到樓下旁,反應過來就舉起手朝樓梯下的人再發射一個爆炸咒,被對方的鐵甲咒擋去了大部分的衝擊。
「就是現在,Jarvis!」
「抓住我,少爺!」
「不!抓住他們!殺了他們!」
一堆魔咒從四方八面朝Stark一家方向發射,只是兩聲響亮的咻咻聲後,他們四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你和小Stark先生就來到Carter莊園,就被Carter家的僕人發現;Howard先生就帶著夫人現影到醫院去;Edwin安頓好其他倖存的僕人後也趕到醫院去。可想而知,九頭蛇和冬兵放了把火後也借消影術逃脫了……我們差點就能把他逮住了,Howard先生真的不該把反消影術咒也撤掉。」
「所以我們就該被困在裡頭被殺嗎?」Jarvis冷冷地反問,他的藍眼緊盯著Tom。
「我不是這個意——」
「我能說的都說完了,我能回去照顧少爺了嗎?」Jarvis已經站起身,一副送客的樣子。「其他事你可以找發現我們的僕人去問問,恕我失陪。」他快步離開書房,直接帶上門。
Tom和前輩面面相覷,前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地闔上筆記本,重重地打在對方的腦門上。
「要你亂說話!我們還沒問到小Stark到底什麼情況!」
*
痛。
這是他醒來後第一個感知。
他全身上下彷彿被人強行拆散了再隨便拼湊回來般傳來陣陣鈍痛,但都沒有胸口那塊傳來的來得痛。
Tony雖然是個不愁穿吃、十指不碰陽春水的Stark,但拜他愛搞修理搞科研所賜,他十指碰鐵碰釘不時搞出大大小小傷口的情況更常出現,兩年前就試過摔斷手臂,八歲那年還因為偷偷玩銲接槍把自己的大腿銲出一個洞,要不是Howard及時發現立即把他送到醫院去,他的左腿就跟身體分了家(雖然魔法還是能把它們接回來)。
他其實不是很怕痛的人。痛感十分滿分的話,銲接槍事件算得上十分,摔斷手臂頂多只能算上五分。
現在,十一分。
Tony逐漸清醒的意識終究是戰勝了沉重的眼皮,他緩緩睜開眼睛。
不是想像中的白色牆壁白色天花白色病床,這兒並不是醫院,也不是Stark名下任何一間別墅,不過這房間看著有點熟悉,他大概以前是來過的。
窗簾被拉得只剩下一小條縫隙,足以告訴Tony現在是白天,只是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日的白天。除此之外昏暗的房間裡還有一股冰冷、無機質的藍色光芒籠罩著,他看得出那應該是魔法——但那光芒是來自他的胸口。
Tony又驚又恐地強忍著胸口的不適嘗試挪動自己的手,在他摸到自己心口時那股痛楚到達頂點。
像是有無數把利刃同時刺向心臟,他痛得大叫一聲,迅速移開自己覆在胸膛的手,那種痛楚也立刻消失。
下一秒,房門啪嗒一聲打開,Tony艱難地轉頭,看見Jarvis和Peggy跑了進來。
「少爺!/Tony!」
噢是了,他想起這兒是哪兒了,Carter莊園。他們消影術後是去了Carter莊園,他想起這個畫面。
「梅林的鬍子,你終於醒了!我去通知爸爸和Howard叔叔!」Peggy飛快地握了握Tony的手後又跑出房間,剩下Jarvis湊到他床邊,重新把想要起來的Tony按回床上去,掏出魔杖慢慢把床頭升起,讓Tony的上半身直起來。
「少爺,你還好嗎?先別亂動!你還好嗎?」
昏過去之前的記憶排山倒海般朝他襲來,Tony抓住Jarvis的袖子,胸口隨著他的喘氣激烈地上下起伏,他的胸口因而痛得要命,但Tony現在管不了這麼多。
「那之後發生什麼事?我記得消影術後我們來到Carter莊園……我怎麼了?我昏迷了多少天?我的天啦媽媽怎樣?爸呢?老Jarvis呢?」他連珠炮拋出無數個問題,直到最後才提起自己的傷口,他低頭看了看隔著睡袍也發出螢螢藍光的胸口。「……我的胸口搞什麼了?」
「你昏迷了足足一星期,明天就是平安夜。」Jarvis決定先挑一個簡單的問題回答,「老爺和Edwin先生都沒事——」
走廊傳來奔跑聲,下一秒Howard就氣吁吁地出現在門前,直直地盯著Tony看,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Tony從沒見過他爸這麼糟糕的狀態。Howard平時精心打理的小鬍子現在變成了一堆鬍渣,雙眼佈滿血絲、眼底有著濃濃的黑影,但看著Tony的眼眸卻是亮晶晶的,簡直比他平時在實驗室熬了三日三夜後出來發現Tony又拆了不知什麼東西正要提氣罵人的樣子還恐怖還要瘋狂。可能是有Edwin在,這忠誠的管家姑且還能迫到自家老爺別穿著同一件衣服好幾天甚至不打算洗澡。這模樣的Howard Stark看著就像老了十年。
Jarvis安靜地把床邊的位置讓給終於等到兒子甦醒過來的父親;Edwin在Howard背後推了一把。
「我……我的……My boy……」腳下踉蹌幾步才踏進房間的Howard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他的眼睛依然閃爍著——Tony開始懷疑那是眼淚了我的天——下一秒他就擁上了他的孩子。
Tony好不容易才忍住差點衝口而出的尖叫,結果那短小的氣音卻被大家以為是疼痛的表現,兩位Jarvis還沒上前打算把兩父子分開,Howard倒是先放開Tony了。
「瞧我幹了什麼、我的天……我沒壓痛你吧……喂你這什麼表情?」
Tony一直維持驚慄的表情瞪大眼睛盯著Howard看,總算是令Howard的面子掛不住了。
「好吧我——」慈父劇本真的不適合他拿。可是他知道Tony甦醒過來的喜悅也是真的。
「媽在哪?」Tony打斷父親的話,安靜地看著Howard臉上最後一絲強裝的平靜都被抹走。Tony喉嚨發乾,眼框也開始泛酸。「不要告訴我她——」
「不,她還在醫院。」Howard阻止兒子胡思亂想下去,「她在醫院,她昏迷不醒但她還活著。那個冬兵差點擊碎、擊碎她的頭骨……不過感謝我們有魔法,傷口正癒合中但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Tony,你其實傷得比她還重。」男人泛紅的眼睛從兒子的臉上落到他的胸口上。「你也差點就死了,我們不得不用這個來維持你的生命。」他指了指那處。
Tony顫抖地舉起手開始解開睡袍的鈕扣,他發現只要他不直接觸碰到皮膚就不會有劇痛。
他的胸膛平滑如初,然而有股藍光自他皮膚下透出來,正好是正中間的位置。
「這他媽的——」
「Jarvis,」Howard喊了一個人名,淡金髮少年立刻踏前一步。「告訴他。」
「你記得在我們施展消影術離開的時候,幾乎所有敵人都朝我們發射各種攻擊咒語和惡咒。」Jarvis開始講述當時的情況,「我的鐵甲咒在消影的同時就被打破了,有道惡咒剛好在那時朝我們方向發射,擊中你的心臟。」
「那個咒語比不上那三個不能饒恕的,但也接近了。它會進入你的身體、融入你的血管,一直嘗試攻擊你的心臟直到你死亡為止。」
「而這個魔法是在你心臟範圍建立一個護盾,替你擋下那些攻擊。」Howard接下去說,「當時再晚一分鐘你就救不活了,我只想到這個方法。」
Tony默默地盯著Howard,彷彿以前從沒認真看過他本人似的。好吧這倒是實話,他以前是真的沒怎麼認真看過自家老爸。
Tony從小到大對Howard的印象就是總是在實驗室裡忙東忙西、對他小學六年來都是第一名的成績單毫無興趣、老被Tony的牙尖嘴利嗆得直跳腳只好朝他大小聲。Maria是兩父子之間的橋樑,哄完大Stark再哄小Stark是家常便飯。她總是在Howard再一次被公事纏住而缺席兒子生日會時說什麼爸爸其實很愛你、他其實有記得你生日、你出生那時候他丟下做到一半的實驗忘了消影術這回事而駕車闖了六個紅燈趕到醫院之云云。
Tony從來不信,甚至幾年前的一次大吵他還直接甩了Howard一句「你從沒關心過我你最希望的是我從來沒出生」,看著Howard發白的臉色他還一副得戚地覺得自己又贏了一場口水戰。
嗯,那時的自己真的有點混蛋。Tony這樣評價自己。
「……等到你情況再穩定點,我會再找方法替你解咒。」
「沒關係,爸。」Tony最後聽見自己開口,並且嘗試舉起雙手給出一個想擁抱的動作,Howard小心翼翼地攬過Tony的肩膀。「謝謝。」
TBC.
戳這兒往下一篇>.0
戳這兒回到上一頁>.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