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就是…
※テレ朝土曜ナイトドラマ『おっさんずラブ』 - 牧春
※靈感來自偶然看到網上專欄文章的「十四個你知道他是你真愛的瞬間」(或類似題目)
00.
真愛到底是什麼呢?
01. 對方身上的XX令你覺得也很可愛
因為今天牧要去本社一趟開會,晚上大概還會被抓去應酬,為免春田把家裡的廚房炸掉或是索性跳過晚餐,牧直接讓春田去Wonderful吃飽喝飽後再回家。
大概是幾杯酒精下肚,或是受不了自家青梅竹馬一臉陶醉地欣賞男友在廚房捲起襯衣衣袖煮食的美景,春田擱下酒杯的同時也開始實力吹捧自己那位不在場的丈夫。
荒井千珠見慣不怪地點開即時通訊軟體,翻出與牧的聊天頁面後便開始輸入訊息。
“牧君什麼時候能過來?你家的開始發酒瘋了。”
『呃抱歉,現在還在第二攤,大概要轉攤時才能夠離開。他怎麼了嗎?』
“一直在說你的事、對你讚不絕口唷。”
『……我盡量早點到。』
等到牧終於從續第三攤的提議中成功脫身趕到Wonderful時,春田已經把牧從頭到腳趾頭都稱讚過一遍——的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跟你說啊~牧的%(*)@$^%」春田後半句話已經因為醉酒的鼻音濃厚得聽不清楚,鐵平哥草草地附和著,在他面前擱下一碟黑暗料理示意春田嘗一口。
「牧君!」見到牧出現的千珠看著對方的目光就像是救世主降臨的感動崇拜,只差沒有跪地抱大腿。「快點把這東西帶走啦拜託你!我完全不想知道你身上——」
只是牧還沒來得及聽明白千珠到底想要說什麼,一個滿身酒氣、一臉酡紅的春田創一已經聞聲撞進他懷裡。
「ま~きぃぃぃ~~~~~」
嗯,還附送了一聲令聽者頭皮發麻、疙瘩順便掉一地的黏乎乎叫喊。
「嘖,真是的。」被春田衝過來時的衝力撞得一個踉蹌,牧毫不打算掩飾對年長戀人孩子氣舉動的小嫌棄,卻還是牢牢環住春田的腰。
內心OS是什麼我們就不要探究了。
「牧牧牧牧牧~」
「是是是……麻煩春田さん你站好一點——唉,那我們先走了,晚安。」替春田付好酒錢後,牧朝荒井兄妹以及千珠男友頷首示意,帶著身上的人型包袱離開Wonderful回家去。
晚風把春田的酒意吹散了一點,牧也趁機問起對方到底都在居酒屋裡說了什麼。
「那是因為嗝、千珠先起的頭在稱讚男朋友,所以我也把牧你好好地讚了一把!臉啦、眼睛啦、鼻子啦、手啦、肩膀啦、腳趾啦、很多很多很多!」
「你果然就是個顏控。」牧嘗試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態度回春田一句,控制住自己嘴角不要上揚得太過分。
「才不是這樣~還有別的地方啊~比如說牧你脖子後的兩枚小痣就很可愛~」春田笑嘻嘻地把臉湊到牧的脖間,呼出的鼻息噴得他發癢,只想把他的頭推開。
「……啊?你說什麼鬼?」牧最後還是動了動肩膀試著把就要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的春田甩下來,掏出鑰匙打算開門。
「欸?牧不知道嗎?你後頸有兩枚小痣啊,這兒和這兒……」春田伸出手分別戳了戳牧被衣領擋住的後頸兩處位置,「超~可愛的,嘻嘻。」
「……」
牧加快手上轉動鑰匙的動作。咔嗒一聲門開了後,牧一把扯過春田幾乎是用扔的把他推進屋子,順勢壓到牆上去,在玄關展現了一個極為完美的壁咚。
春田還沒來得及開口發出任何一個單音,牧已經來勢洶洶地堵上他的嘴唇。
到底為什麼牧的吻技這麼好呢?春田被吻得迷迷糊糊任由牧的舌頭入侵自己的口腔,一吻過後對方還特地把他嘴唇像塗潤唇膏般舔過一遍才肯放開。
「要我說的話,創一さん嘴唇的兩枚小痣也很可愛。」還很色情。牧一邊說一邊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說這話的牧也很性感。
春田創一發現今天的自己還是被自家丈夫帥到。
而且還因此而硬了。
02. 刷牙時對方在旁邊上廁所
早上是身體排毒的最佳時間。
好吧,其實只要有規律的排毒時間,也不一定必須是在早上的。
牧凌太下了樓梯,目標清晰明確地前往盥洗台,拿起牙刷擠了點牙膏上去,然後開始刷牙。
廁所的門就在這時候被人從裡面倏地推開,還因為控制不好力度而撞到牆上再反彈回來,還蹲在廁所裡的人慌忙伸腳去擋。
「牧牧牧牧牧!」
「……」
「牧~?你在的吧?我有聽見你下樓和刷牙的聲音。」
啊,真的好想無視從這個廁所來的聲音。幻聽吧?是幻聽吧?
「我說啊、廁紙用光了,能不能替我拿一卷新的過來?」眼見某人依然選擇裝死假裝沒聽見,春田.早上排毒身體好.創一又加上最後一句:「凌太~」
果然春田很快便聽見窸窸窣窣的開櫃門、翻找廁紙的聲音,下一秒一卷全新的廁紙卷就被當成棒球般扔進來,投手還要咬住一根牙刷站在門前,一手就擱在門板上,一臉嫌棄地望著他。
「早安,牧!」春田一邊愉快地更換廁紙一邊說道,抬頭之際差點跟被人甩上的門板來個親密接觸。「……」
起了玩心的春田重新把廁所的門打開,又喊起牧的名字來。
牧吐掉嘴裡的水,回頭睨了自家那位無聊到令人髮指的丈夫一眼。
「因為想跟牧聊天啊~就算上廁所時也!」
噗通。牧不想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他扔掉抹完臉的毛巾,大步走到廁所前再次甩上那扇門。
03. 寧願睡在對方肩膀上也不要到床上睡
今天牧凌太喜歡的男藝人會上一個晚間美食節目作宣番,所以洗過澡後他難得沒有先回房間,而是與春田一同擠到沙發上看電視,等到差不多時間再轉台收看節目。
白天的時候春田和麻呂一同外出派了一整天傳單,回到公司又要準備月結報告,縱使是向來元氣滿滿的春田也有種體力快要耗盡的感覺。吃晚飯時已經一臉疲憊沒有以往般多話,洗完澡後更是賴在沙發上不肯動,只差沒有正式宣佈要紮根到沙發上。
「春田さん,想睡的話就回房間去。這兒睡會著涼哦。」牧偏頭看了看已經毫不客氣把頭枕在自己肩膀上昏昏欲睡的男人,嘗試動了動手臂要他起來上樓去。
「唔……?不要……」
「不要你個大頭鬼。」還有一點時間,牧放下手機大有把人移動的打算。「好啦,快起來。」
春田的回應是進化成一隻八爪魚直接伸手抱著牧的腰不放,只差沒有把腳也環上去。完成這一系列綁定程序後春田還滿意地用下巴蹭了蹭牧的肩膀,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打盹。
「……」
牧認命地伸手取過為了防止熱愛睡在沙發上的春田著涼而常置沙發一隅的薄毛毯,蓋到迷迷糊糊的春田身上。
04. 一起逛超市
從前的春田壓根兒就不會去逛超市。吃的用的都有母親幫他搞定,要是下班時突然想買點佐酒小吃或者薯片諸如此類的零食去便利店就有了,才不要跟那些主婦去街市搶黃昏特價、或是捧著一大條廁紙卷在街上走的時候被熟悉的人見到。
當然人生總是愛打臉的。在春田創一再次被荒川千珠見到一手提著兩個裝滿食材的超市膠袋、腋下夾著一條特價買十送二的廁紙卷還有另一手與牧一人分別提著膠袋一邊以減輕重量、明顯剛去完超市約會之後,他更是深深感受到神篤定要打他臉的惡意。
兩人重新住一起後,牧是沒料到春田居然肯扔下遊戲機或是攤在沙發上耍廢的大好機會肯跟他去超市。曾經以為是因為對方與部長同住時養成的習慣,牧心塞的同時嘴上也說著不用,結果春田還是死纏爛打地跟過去,直接用行動來否定牧的猜測——眼前這個手舞足蹈的大齡兒童怎麼看也不是經常去超市的人。
「怎麼每次去超市都能見到你和牧君呢?」千珠這個月又双叒叕見到逛完超市的牧春兩人後終於忍不住發牢騷,開始考慮去買彩票的話中獎率會不會提高。「以前伯母叫你去超市跑個腿都不肯。」
彼時牧剛好走開去了趟洗手間,剩下春田坐在吧台前和鐵平聊天,猝不及防被千珠問了一聲。
「嗯——?我只跟牧逛喔。」
剛洗完手準備出來就聽見對方這樣回答的牧凌太只想回去再洗一把臉。
05. 再累也要聽見你的聲音
相隔的1000英里、時差的一小時。
隔著電波從電話傳來的聲音是那麼的失真,卻又那麼的逼真。
失真的是那人有時故意把聲調拉長而變得奶聲奶氣的聲線不過是隔了一個時區一個東海一個電子產品就好像總有些不一樣,隔靴搔癢般就是撓不到牧的心裡去。
逼真的是說話與說話之間的空檔對方噴出的鼻息落到話筒上,又像是往常一般落到他髮尾下衣領上外露的那兩吋皮膚上,燒得那兒泛紅發燙,然後直接將牧工作一天積聚下來的倦意疲勞一掃而空。
「啊……你那邊快十二點了吧?今天會不會很累?要不就這樣吧你快去睡覺?」
「不,我一聽到春田さん的聲音就完全不累了。」
06. 整天抱在一起也不會悶
比起與寶貝兒子仍未知道樣子身高背景家世是怎樣的ATARU君一起不知跑去哪兒開店(牧:靜岡,你到底有沒有把伯母的話聽進去?)的春田幸枝,牧志乃和牧空更常來春田家串門子。
誰叫牧一家本來就是住在東京。
當然,作為一個快快樂樂、下午沒課就去打點散工或者跟同學逛逛街的女大學生,牧空比母親造訪春田家的次數更多。要是碰巧父母出去小旅行了還能順便過來蹭哥哥的飯吃、要是太晚的話還能借宿一宵,省錢省時間!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這代表要付出一點點代價。
比如兄長的毒舌嫌棄抱怨攻擊,或者。
眼見一集影集播畢,打算去為自己再倒一杯水順便去個洗手間活動筋骨再回來繼續追劇的牧空扯下耳機,轉頭望向客廳和室沙發上的兩個男人。
依然是春田哥抱著哥哥、眼睛卻盯著電視畫面看,被當成抱枕的人則雷打不動地窩在沙發(以及春田哥身邊)刷著手機,另一手則與戀人的手成十指交握的姿勢,更不用說那交纏得空快要佩服起兩人筋骨柔軟度的四條腿了。
「怎麼了嗎空?」注意到妹妹的目光,牧問道,眼睛卻沒有移開過手機一吋。
「你們整天抱在一起不膩嗎?」
「不膩。」春田立刻回道。
「嗯,不膩。」牧附和。
「……」
被閃光彈暴擊。
現充真的該去死,尤其是她面前的這兩隻。
07. 再餓也要給對方吃一口(雖然很明顯是春田說要吃一口)
週末三連休,宜出遊。目的地,上海。
比起第一次去上海探望春田創一時,由於兩人久沒相見結果把假日都耗在宿舍裡和床上(主要是牧強迫症發作決定不把屋子收拾好之前不會出門然後百無聊賴的春田在床上耍廢。嗯?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這次春田特地有先把宿舍收拾得勉強能見人的程度,總算讓牧滿意,繼而出門觀光去。
上海觀光定番:黃浦江十里洋場、城隍廟美食。
兩個大男人點了灌湯小籠包、生煎包各一籠鍋貼一碟後便愉快地等著上菜。
春田到上海後沒多久便被上海分部的同事拖去嘗過上海美食,多吃幾次後嘴饞起來也懂得自己走去買來吃,更沒少跟牧聊電話時描述這些美食有多麼好吃。
所以為什麼還要在東西上桌後嚷著要吃他的份呢?
牧滿臉無奈地把才吃了一口的生煎包塞到春田的嘴裡,懶理對方大呼小叫的「好熱好熱」,又夾起另一個包子開始好好品嘗異國美食。
08. 頭髮再亂也很可愛啊你
休假日睡到自然醒是常識吧?
當然起床時間真的比平時上班日的起床時間晚好幾小時還是其實跟上班時沒分別那就是個人本身的生理時鐘問題了。
牧平均睡眠時間是六小時左右,假日的話最多也不過八小時。愛與責任終究總是能趕跑青年的瞌睡蟲,讓他起來打掃家居煮個早餐。
至於春田嘛,因為前一晚通常都會打電動打得忘了時間,要他早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要不要太過分(十二時後才肯起床)的話牧都由他睡到自然醒,況且春田還沒醒的話他還能抓緊時間好好做完家務不怕有人來搗亂。
可是—--
「……笨蛋牧!為什麼不叫我起來!!!!」
也有時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牧對於同居戀人從驚叫醒來那刻起便出現的乒乒乓乓、慌亂腳步聲和各種抱怨充耳不聞,只是關掉爐火,慢悠悠地把一人份的早餐裝進盤子裡去。
「我已經叫過你三次了,是你自己轉頭又睡回去。」牧把那份豐盛的早餐(一人份,他早在兩小時前吃過了)放到春田慣常坐的位置上,開始自我辯解。
「那就把我叫到醒來為止啊!」春田的聲音中氣十足地從浴室那邊傳出來。天曉得他在洗手台那邊搞什麼還沒肯過來吃早餐。
「之前我這樣做你還生氣了。」牧翻了個白眼,把煎鍋扔到洗手盆裡正打算開始洗刷,轉頭一想還是決定去浴室看看春田到底在幹什麼。
春田創一,在鏡子前跟自己那睡得像受十七級颶風蹂躪過的頭髮奮鬥中,嘴上還在吵吵嚷嚷著「之前是之前,今天是今天!今天不是約會嗎?是約會啊!」,甚至投向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牧的眼神也帶著一點點幽怨。
「ま~きぃぃぃ~~~~~」
果不其然,下秒春田獨有的黏乎乎式嚎叫出現,差點把牧給吼得耳鳴,後者毫不留情地嘖了一聲。
「牧牧牧牧牧怎麼辦啦我的頭髮不知為什麼一直梳也梳不好!!怎麼梳也壓不下來???」
牧用了三秒思考到底該直接按過某人的後腦勺把他摁到洗手台裡開水龍頭替他簡單地洗個頭還是叫他先去吃早餐,最後還是選擇後者。
「可是……」
「沒有可是。快點給我去吃早餐!」牧加重語氣把磨磨蹭蹭的春田趕到飯廳去。他跟在後面看到春田那一小撮頑強翹起的頭髮隨著他的移動而一上一下在空氣中跳著,嘴角失守地持續上揚中。
反正你頭髮再亂也很可愛。
09. 要一起做家務
要33歲或以前的春田創一吃完家裡飯後洗碗簡直和扔掉他最喜歡的機械獸模型般沒什麼分別。或者再把範圍擴大一點,光是要春田創一在廚房做打手就幾乎要他的命。
洗衣作業?沒在待洗衣物的口袋中留下紙巾已經很好了。他大概還不知道柔順劑跟洗衣劑其實是兩種不同東西。春田幸枝要是出門碰上下雨,還得打給留在家裡的兒子請他幫忙收衣服,接電話的春田一副不情願不耐煩一副欠揍的語氣總是讓春田太太氣不過來只想把她家兒子好好訓一頓。
所以,這個頂著她兒子的臉的男人真的是她兒子嗎?春田幸枝又呷了一口熱茶,望著趕在下大雨前把外面晾著的衣服通通收回來後又扔下衣物跑去廚房湊熱鬧順便做打手的春田創一(35歲)。
結果才洗了幾個廚房用具就被牧以「別煩我」的理由趕去摺衣服。幸枝忍不住好笑地看著兒子一臉不悅地回到沙發旁,手上分衣服的動作倒是溫溫柔柔的。雖然經手的衣服沒有像時裝店員那般完美,但勉強算上合格了吧。
「……再看幾次還是覺得凌太你真的很厲害啊。」幸枝突如其來的開口讓背對著客飯二廳的牧手一抖差點把整盤雞肉都倒進油鍋裡。「居然讓我那本來什麼家務都一竅不通的笨兒子自動自覺地去洗碗收衣服摺衣服。」
「可燃垃圾我也會跟牧一起拿去扔的!」春田不甘示弱地哼道。「還有大掃除時我也有好好幫忙!」
的確,春田以前覺得家務什麼的簡直煩死了。碗盤什麼的要用的時候隨便洗洗就好了嘛,不然直接飯也不用煮吃外帶的連碗也不用洗。衣服穿上後不也是皺巴巴的嘛,一開始就不用摺了吧?
直至他和牧一起後,才猛然發現原來做家務的時光也能夠這麼愉快。
大概是因為和那個一同做家務的人有關係吧。
誰叫他超級喜歡牧凌太來著。
10. 睡到流口水在你身上
牧凌太素來喜愛整潔。
春田說那是潔癖,牧回答那明明是一個正常人類對於清潔的基本要求。
「所以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別在沙發上吃零食!」
「喂、別把薯片碎屑直接拍到地上!」
「嘴裡有食物時不要說話,會噎到之餘還會把食物殘渣噴出來!」
「春田さん,你別靠過來,都是汗的熱死了。」
諸如此類。
我們先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潔癖好了。
總之牧不喜歡這種事。
這一年的大除夕,牧志乃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成功說服到丈夫,答應兒子及其戀人一同回老家跨年。
吃過晚飯(待會兒還得再吃蕎麥麵)、洗好碗碟,就是一家人一同窩在被爐裡守在電視前看大型音樂節目的時間。
牧少不免跟小空貧嘴說她堂堂大學生怎麼不跟朋友外出跨年而是留在家裡跟他搶被爐的最佳位置,後者回兄長一句「我偏要留在家裡來跟你搶位置你咬我啊?」後兩兄妹真的就這樣打起上來。原本打算勸架的春田被牧母親要求剝蜜柑,嘴上還說著「由他們兄妹打吧,反正打累了就會停下來」之云云。
的確,戰事以小空借口逃去洗澡而結束,臨走前還抄起被春田剝下的蜜柑皮朝兄長方向扔,牧沒好氣地朝妹妹喊了一聲「牧空你真是超級不衛生欸」卻沒有起身追殺的意欲,他才不要離開溫暖的被爐去追自家那個笨蛋妹妹。
熬夜等跨年始終還是年輕人的專利。小空在洗好澡後拿著手機又溜回來擠進被爐裡,一邊看電視一邊在傳訊息。少了牧爸爸鎮場,春田的舉止也沒那麼束手束腳。當小空總算肯從自己的手機以及電視直播中分出半點注意力看看對面那對膩歪情侶什麼狀況時便見到春田枕著自家兄長的肩膀睡得香甜,嘴巴微張,那純真的睡顏一點也不像一個快要36歲的男人。
不過……
「哥哥,」
「嗯?」牧應了一聲。
「創一哥的口水流到你身上了喔。」小空說道,盯著兄長明顯已經濕了一小圈的肩膀衣料。
正當小空還在想哥哥會直接甩開身上的大型掛件還是怎樣的時候,牧僅是偏了偏頭看了一下自己衣物的慘況,隨即便繼續看著電視螢幕。
得了得了得了,雙標狂魔牧凌太。
11. 再遠也要帶你去旅行
大概只有牧凌太才能把「我們八月的十連休就去阿拉斯加旅行吧」這個老實說和平地驚雷沒什麼分別的震撼提議說得像「家裡沒醬油了我們明天下班順便去超市買吧」一樣。
「哈?!」所以別怪春田創一這個大大咧咧的傢伙反應過大地直接在Wonderful店裡叫出聲。
一如既往地,坐在距春田兩個位置之外的千珠立刻掄了這個大呼小叫的男人一拳,然後迅速地把注意力落到牧身上。
「不不不,說真的,對於這個提議我真的勸牧君你三思。」千珠一臉嫌棄地斜了春田一眼。「要是帶這傢伙去旅行的話,你真的得要有心理準備他是個超級超級超級糟糕的旅伴喔?」
「你在胡說什麼啊笨蛋千珠?!我跟你又沒去過旅行為什麼你得把我說成是超糟糕旅伴?」
「因為笨蛋春田你一定是不會負責計劃行程的那個,而且你又是個超級大路痴、太早起來趕行程會不爽、沒東西吃又會不爽,煩死人了!而且阿拉斯加可是超級海外的遙遠存在啊!如果我是牧君的話要是旅途中跟你鬧了什麼不愉快,我真的會把你扔在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自己一個回國。」
「彼此彼此!」春田嗆回去,隨後一臉緊張地望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牧,「你不會這樣做吧?」
「嗯……看你表現?」牧單手托著腮歪了歪頭。
「喂!!!」
「啊,對了,還有情侶結伴旅行完後分手率蠻高的。」千珠冷不防又再補一刀。
春田發出一聲被惹毛的低吼,正要朝千珠發作之際被牧一手揪住領帶拖回來,年長者立刻便因為戀人強勢的動作而往回倒。
「春田さん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牧依然揪著春田的領帶不放,兩人的距離也愈來愈近。Wonderful今天沒什麼客人,春田只是分神瞟了一眼坐在不起眼角落埋頭苦喝的客人,知道他們的注意力也不在吧台這邊,放任自己把額頭抵在對方的肩膀上。
「才不是!」
可是你的語氣和動作並不令人信服這個答案啊。牧放開春田的領帶,手往下探,被春田迅速抓住,五根手指立刻滑進牧的指縫間十指緊扣的牽手姿勢。
「可是啊牧……為什麼是阿拉斯加?」春田抬起頭,還是決定問出一個他實在太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牧抿了一口啤酒,聳聳肩。
「沒什麼原因,只是想找一個遠點的地方帶你去旅行。所以你要去嗎?」
「嗯,牧想要帶我去哪我就到哪去。」
12. 為你暫時離開遊戲
不止一次的事。
一開始是牧拿著洗好衣物經過客廳準備去後院趁著天氣好把它們晾起來,引來坐在沙發上正打電動的春田不經意的一瞥。
「要幫忙嗎?」兩個大男人的量而且還吸了水分的衣物不算輕,雖然當年棒球隊王牌投手的話絕對沒有問題——上次解鎖新姿勢時自己不還被對方抱起來壓在牆上了嘛。發現自己腦迴路跑到某些限制級場面上的春田趕忙甩了甩頭,及時把操縱的角色躲過對面敵人的致命一擊。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牧答道,繼續捧著洗衣籃踏出後院。
牧沒有把通往後院的門關上,正好讓外頭新鮮空氣跑進屋子裡換換氣,也陸續傳來把衣服抖開的摩擦聲、不知停在哪家枝頭上的鳥兒歡快地鳴叫,甚至牧哼著大概是自己創作的小調的聲音。
春田這次只是思考了幾秒,毅然決定暫停遊戲並扔下遙控器,套上拖鞋後也到後院來,不待牧說些什麼便彎腰拿起一隻襪子往曬衣夾上夾。
「我就說不用——」
「行啦!我想幫忙!」
還有一次。
去完廁所出來的春田急匆匆地穿過走廊經過廚房一心想要回到遊戲中——今天是週末,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牧已經開始準備晚餐。週末晚上是他們約好了要做的日子,也就是說他現在再不通完這一關卡晚上也沒有時間玩了——這樣想著的春田跳到沙發上撲向遙控器,耳尖地聽見從廚房那邊傳來的聲響。
抽氣扇有條不紊地運轉中,努力把煮食時產生的油煙都抽至屋外;落在煮食器具裡的食油因為高溫甚或廚師的動作而嗞嗞作響。這樣的廚房吵吵鬧鬧,卻才是家的感覺。
只是現在這個家的感覺還夾雜了某人不耐煩的咂舌聲以及心情不悅以致翻找調味料瓶瓶罐罐時也相較大力的聲響。
「……怎麼了嗎牧?」春田不確定地望著料理全能的丈夫那散發著滿滿煩躁的背影。他沒有做了什麼事惹牧生氣吧?!
「不,只是……自我厭惡中。」
「欸?!等等、牧?到底發生什麼事?!」這個回答足夠讓春田再次扔掉遙控器,急匆匆地跑到牧身邊圍著他打轉。
「我從昨晚便一直提醒自己家裡的味醂用光了要買新的,結果今天去完超市還是忘了買味醂,但我又在煮本來要用到味醂調味的菜式……啊,我怎麼能忘了買味醂……」
「哈?!」就只是這樣而已?!虧春田還在提心吊膽真心真意為牧擔心。「你跟我說一聲,我現在出去買不就行了?」
「春田さん不是在打電動嘛——」
「那種事怎樣也好啦,最重要是你。我現在就出去替你買!我們平時去的那間超市有的吧?要哪個牌子的味醂?呃、你有沒有相片可以給我看?它長什麼樣子的……」
13. 週末不出門也很幸福
「所以說既然你也只是打電動,客廳的電視不是也能打而且畫面還更大一點喔?還要我來陪你看你打電動?!我回房間了。」
「不!不准走!」天曉得春田創一這個明明腦齡85的人為什麼可以迅速出手先下手為強地繞過牧的手臂不讓青年起身離開。
「放手。」
「不要。」
「不要你個頭。至少讓我去房間拿本小說過來!你又不准我打電動我就楞楞地看著你玩嗎?」
嘴上滿滿嫌棄的牧凌太第五次嘗試從春田房間逃走宣佈失敗,只好退而求其次之地表示自己想去一去房間找本書再回來。春田嗯了一聲才肯放他走。就在牧回到自己房間開始從五斗櫃上挑書時,他少不免想到要是小空在這兒的話必定毫不忌諱地說「一個過肩摔就能搞定的事情,不幹還不是你心疼」這種滿滿真相事實的話。
唉。他就是對春田創一沒輒。
今天是週末。雖然不是一個大晴天、適合外出散步吸收陽光的休息日,而是看不見藍天或太陽的大陰天,本來也無阻牧外出散步的興致。只是有人在吃完午餐後說著要玩最新買的遊戲,還直嚷要牧陪著玩——天曉得他家年長愛人發什麼神經突然黏人——結果牧就被半強迫地呆在春田的房間裡,與他一起打電動(並以不費吹灰之力便贏了好幾場因而被禁止繼續玩下去)以及看著他打電動。
說真的,要牧週末不出門而陪著春田三小時是可以的,真的完全沒問題。可以跟春田一起只是呆在家裡一整天也完全沒有問題,因為他們要膩歪膩歪起來簡直是全民公敵,千珠和鐵平哥最煩就是他倆在Wonderful聊著聊著就膩歪起來。
可是要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連續盯著春田看三小時這個未免太……蠢了吧?
總而言之,牧凌太現在倚在春田房裡那張懶人豆袋沙發上,開心愉快地看著小說,直到有人不甘寂寞不知什麼時候把遊戲停了、整個人開始把他當成是沙發般趴著,害牧藏在書本後的眼睛忍不住往上翻了翻又忍不住好笑,伸手揉了一把春田的頭。
「什麼啦——」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春田さん你很重,快點給我下去。」牧動了動膝蓋想要把身上的人甩下去。
「不要——」春田伸手緊緊摟住牧的腰,不讓他動腳,絲毫沒有留意身下人突然動作一僵。
「……」牧一臉無語地從書本內容移開注意力,分神地望向趴在他身上的男人。
這個粗神經男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臉朝著的位置是什麼地方,一呼一吸的鼻息和熱氣穿過褲子的布料、噴到牧的某個地方上。牧只感覺全身血液都往那處流,本應沈睡的某個器官開始緩緩抬頭。
在牧終於忍無可忍決定掀翻身上的男人並伸手開始脫他衣服的時候,再一次想起:沒錯,週末不出門能呆在家裡實在是太幸福了。
「——等一下!現在還是白天!!!」
「你自己煽的火。」
「什麼時候?!」
14. 習慣聞著對方氣味入睡
春田創一,男,35歲,興趣:睡覺。
然而在他躺到床上並輾轉反側滾來滾去快一小時後,春田終於發現他失眠了。
而且原因極可能與他的丈夫牧凌太到大阪出差四天有關。
自從春田成功說服到牧每逢週末同床睡順便方便幹那啥後,他便養成了只要跟牧睡的時候便要抱著牧、聞著對方的氣味來入睡的習慣。所以——當人型抱枕突然橫跨週末地消失好幾天,換誰也會失眠吧!?
遠在大阪的牧冷不防鼻子一癢,打了一個噴嚏,心想該不會是昨晚剛到埗便被拖去應酬、回酒店的路上被足以醒酒的冷風吹了吹吹成傷風了吧?
因為牧過來睡也不過是每週兩天、枕頭又是從他房間拿過來的,被子也是用春田的那張(然後每次都是在下半夜開始了被子爭奪戰),所以牧的氣味在春田那住了三十多年的房間並沒有什麼存在感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無論春田再怎樣東嗅西嗅枕頭被子床鋪,牧的氣味弱得根本無法捕捉。苦惱的男人最後還是放棄般坐起來,陷入思考。最後他決定拿起枕頭起床,離開房間。
*
兩天後牧終於出差結束,回到家時差不多快凌晨了。樓下除了玄關的感應燈外其他燈都沒有亮著,看來春田さん有乖乖聽話在睡覺前檢查一遍電器開關是否都關掉。
把行李箱的輪子抹乾淨後牧再提著行李上樓回房,反手打開房燈開關後他一眼便看到自己床上鼓起的一團被子。而那團子也因為突如其來的光亮和開門聲響而緩緩移動,春田創一頂著那睡得像鳥窩般亂七八糟的髮型從被子裡探出頭來。
「……」
「……牧?啊、你回來了!!!」完全沒有鵲巢鳩佔自覺的春田迅速掀開被子坐起身,原本還睡眼惺忪的樣子也跑不見,他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把行李箱拉到牆邊放好的牧,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只差沒有一條柴犬尾巴在後面搖得起勁。「歡迎回家,牧!」
「……真的假的,所以你這幾天都在我的床上睡?」牧臉上的表情夾雜著半分抱怨半分好笑,他把公事包放到小桌上,雙手插腰地望向春田。
春田的臉以及裸露在睡衣外的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
「這是牧的錯……」
「哈?!」他才剛回家十五分鐘不夠,不僅發現自己的床過幾天都被人佔據了還原來是他的錯?
「因、因為……我習慣聞著你的氣味才入睡,你不在我旁邊我就睡不著了!難道這還不是你的錯嗎?!」
啊,怎麼辦。我真的好想當場辦了這傢伙。牧抬起頭,嘗試深呼吸冷靜下來。
「好了,夠了,春田さん。」他抹了一把臉,徐徐地呼出一口氣。
春田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表達方式非常有問題,嚇得跳起來想要亡羊補牢。
「欸?不不不不不、我不是在怪責你,牧——」
「別再說下去了,春田さん。你很狡猾。」
「但是——」春田還沒說完,後頸已經被牧迅速按住推前,讓他的嘴唇直接和牧的來個親密接觸。身體記憶讓春田順從地張開嘴,方便牧的舌頭滑進去。「唔……」
等到牧終於把春田放開的時候,因為缺氧加情動而變得滿臉通紅的春田手上被硬塞了一管潤滑劑。
「我先去洗澡。」說畢牧便取過換洗衣物和浴巾離開房間,剩下春田在房間裡瞪著手上那管潤滑劑看。
「笨蛋牧!!!」
最後的最後,春田創一終於迎來了這幾天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原因之一當然是被小別重逢的年下精力充沛戀人索取得筋疲力盡。
原因之二。
已經累得連手指頭也動不了的春田在睡夢中不忘把頭埋進牧的頸窩,讓那熟悉的、來自他最愛的人的氣味迅速包圍自己的鼻腔。
於是乎,一夜好眠。
Fin.
11. knt以前旅遊節目說要去那兒結婚
13. 兩人後面的姿勢是我上星期做的一個夢。真的夢見兩個這樣的姿勢躺在客廳裡,但春田田在我夢中是直接把臉埋在牧的那兒(完全無自覺小妖精)沒多久兩人就開始在嘻嘻哈哈打鬧
然後我笑醒了。然後尊到想睡回去。
戳這兒回到上一頁>.0
※テレ朝土曜ナイトドラマ『おっさんずラブ』 - 牧春
※靈感來自偶然看到網上專欄文章的「十四個你知道他是你真愛的瞬間」(或類似題目)
00.
真愛到底是什麼呢?
01. 對方身上的XX令你覺得也很可愛
因為今天牧要去本社一趟開會,晚上大概還會被抓去應酬,為免春田把家裡的廚房炸掉或是索性跳過晚餐,牧直接讓春田去Wonderful吃飽喝飽後再回家。
大概是幾杯酒精下肚,或是受不了自家青梅竹馬一臉陶醉地欣賞男友在廚房捲起襯衣衣袖煮食的美景,春田擱下酒杯的同時也開始實力吹捧自己那位不在場的丈夫。
荒井千珠見慣不怪地點開即時通訊軟體,翻出與牧的聊天頁面後便開始輸入訊息。
“牧君什麼時候能過來?你家的開始發酒瘋了。”
『呃抱歉,現在還在第二攤,大概要轉攤時才能夠離開。他怎麼了嗎?』
“一直在說你的事、對你讚不絕口唷。”
『……我盡量早點到。』
等到牧終於從續第三攤的提議中成功脫身趕到Wonderful時,春田已經把牧從頭到腳趾頭都稱讚過一遍——的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跟你說啊~牧的%(*)@$^%」春田後半句話已經因為醉酒的鼻音濃厚得聽不清楚,鐵平哥草草地附和著,在他面前擱下一碟黑暗料理示意春田嘗一口。
「牧君!」見到牧出現的千珠看著對方的目光就像是救世主降臨的感動崇拜,只差沒有跪地抱大腿。「快點把這東西帶走啦拜託你!我完全不想知道你身上——」
只是牧還沒來得及聽明白千珠到底想要說什麼,一個滿身酒氣、一臉酡紅的春田創一已經聞聲撞進他懷裡。
「ま~きぃぃぃ~~~~~」
嗯,還附送了一聲令聽者頭皮發麻、疙瘩順便掉一地的黏乎乎叫喊。
「嘖,真是的。」被春田衝過來時的衝力撞得一個踉蹌,牧毫不打算掩飾對年長戀人孩子氣舉動的小嫌棄,卻還是牢牢環住春田的腰。
內心OS是什麼我們就不要探究了。
「牧牧牧牧牧~」
「是是是……麻煩春田さん你站好一點——唉,那我們先走了,晚安。」替春田付好酒錢後,牧朝荒井兄妹以及千珠男友頷首示意,帶著身上的人型包袱離開Wonderful回家去。
晚風把春田的酒意吹散了一點,牧也趁機問起對方到底都在居酒屋裡說了什麼。
「那是因為嗝、千珠先起的頭在稱讚男朋友,所以我也把牧你好好地讚了一把!臉啦、眼睛啦、鼻子啦、手啦、肩膀啦、腳趾啦、很多很多很多!」
「你果然就是個顏控。」牧嘗試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態度回春田一句,控制住自己嘴角不要上揚得太過分。
「才不是這樣~還有別的地方啊~比如說牧你脖子後的兩枚小痣就很可愛~」春田笑嘻嘻地把臉湊到牧的脖間,呼出的鼻息噴得他發癢,只想把他的頭推開。
「……啊?你說什麼鬼?」牧最後還是動了動肩膀試著把就要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的春田甩下來,掏出鑰匙打算開門。
「欸?牧不知道嗎?你後頸有兩枚小痣啊,這兒和這兒……」春田伸出手分別戳了戳牧被衣領擋住的後頸兩處位置,「超~可愛的,嘻嘻。」
「……」
牧加快手上轉動鑰匙的動作。咔嗒一聲門開了後,牧一把扯過春田幾乎是用扔的把他推進屋子,順勢壓到牆上去,在玄關展現了一個極為完美的壁咚。
春田還沒來得及開口發出任何一個單音,牧已經來勢洶洶地堵上他的嘴唇。
到底為什麼牧的吻技這麼好呢?春田被吻得迷迷糊糊任由牧的舌頭入侵自己的口腔,一吻過後對方還特地把他嘴唇像塗潤唇膏般舔過一遍才肯放開。
「要我說的話,創一さん嘴唇的兩枚小痣也很可愛。」還很色情。牧一邊說一邊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說這話的牧也很性感。
春田創一發現今天的自己還是被自家丈夫帥到。
而且還因此而硬了。
02. 刷牙時對方在旁邊上廁所
早上是身體排毒的最佳時間。
好吧,其實只要有規律的排毒時間,也不一定必須是在早上的。
牧凌太下了樓梯,目標清晰明確地前往盥洗台,拿起牙刷擠了點牙膏上去,然後開始刷牙。
廁所的門就在這時候被人從裡面倏地推開,還因為控制不好力度而撞到牆上再反彈回來,還蹲在廁所裡的人慌忙伸腳去擋。
「牧牧牧牧牧!」
「……」
「牧~?你在的吧?我有聽見你下樓和刷牙的聲音。」
啊,真的好想無視從這個廁所來的聲音。幻聽吧?是幻聽吧?
「我說啊、廁紙用光了,能不能替我拿一卷新的過來?」眼見某人依然選擇裝死假裝沒聽見,春田.早上排毒身體好.創一又加上最後一句:「凌太~」
果然春田很快便聽見窸窸窣窣的開櫃門、翻找廁紙的聲音,下一秒一卷全新的廁紙卷就被當成棒球般扔進來,投手還要咬住一根牙刷站在門前,一手就擱在門板上,一臉嫌棄地望著他。
「早安,牧!」春田一邊愉快地更換廁紙一邊說道,抬頭之際差點跟被人甩上的門板來個親密接觸。「……」
起了玩心的春田重新把廁所的門打開,又喊起牧的名字來。
牧吐掉嘴裡的水,回頭睨了自家那位無聊到令人髮指的丈夫一眼。
「因為想跟牧聊天啊~就算上廁所時也!」
噗通。牧不想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他扔掉抹完臉的毛巾,大步走到廁所前再次甩上那扇門。
03. 寧願睡在對方肩膀上也不要到床上睡
今天牧凌太喜歡的男藝人會上一個晚間美食節目作宣番,所以洗過澡後他難得沒有先回房間,而是與春田一同擠到沙發上看電視,等到差不多時間再轉台收看節目。
白天的時候春田和麻呂一同外出派了一整天傳單,回到公司又要準備月結報告,縱使是向來元氣滿滿的春田也有種體力快要耗盡的感覺。吃晚飯時已經一臉疲憊沒有以往般多話,洗完澡後更是賴在沙發上不肯動,只差沒有正式宣佈要紮根到沙發上。
「春田さん,想睡的話就回房間去。這兒睡會著涼哦。」牧偏頭看了看已經毫不客氣把頭枕在自己肩膀上昏昏欲睡的男人,嘗試動了動手臂要他起來上樓去。
「唔……?不要……」
「不要你個大頭鬼。」還有一點時間,牧放下手機大有把人移動的打算。「好啦,快起來。」
春田的回應是進化成一隻八爪魚直接伸手抱著牧的腰不放,只差沒有把腳也環上去。完成這一系列綁定程序後春田還滿意地用下巴蹭了蹭牧的肩膀,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打盹。
「……」
牧認命地伸手取過為了防止熱愛睡在沙發上的春田著涼而常置沙發一隅的薄毛毯,蓋到迷迷糊糊的春田身上。
04. 一起逛超市
從前的春田壓根兒就不會去逛超市。吃的用的都有母親幫他搞定,要是下班時突然想買點佐酒小吃或者薯片諸如此類的零食去便利店就有了,才不要跟那些主婦去街市搶黃昏特價、或是捧著一大條廁紙卷在街上走的時候被熟悉的人見到。
當然人生總是愛打臉的。在春田創一再次被荒川千珠見到一手提著兩個裝滿食材的超市膠袋、腋下夾著一條特價買十送二的廁紙卷還有另一手與牧一人分別提著膠袋一邊以減輕重量、明顯剛去完超市約會之後,他更是深深感受到神篤定要打他臉的惡意。
兩人重新住一起後,牧是沒料到春田居然肯扔下遊戲機或是攤在沙發上耍廢的大好機會肯跟他去超市。曾經以為是因為對方與部長同住時養成的習慣,牧心塞的同時嘴上也說著不用,結果春田還是死纏爛打地跟過去,直接用行動來否定牧的猜測——眼前這個手舞足蹈的大齡兒童怎麼看也不是經常去超市的人。
「怎麼每次去超市都能見到你和牧君呢?」千珠這個月又双叒叕見到逛完超市的牧春兩人後終於忍不住發牢騷,開始考慮去買彩票的話中獎率會不會提高。「以前伯母叫你去超市跑個腿都不肯。」
彼時牧剛好走開去了趟洗手間,剩下春田坐在吧台前和鐵平聊天,猝不及防被千珠問了一聲。
「嗯——?我只跟牧逛喔。」
剛洗完手準備出來就聽見對方這樣回答的牧凌太只想回去再洗一把臉。
05. 再累也要聽見你的聲音
相隔的1000英里、時差的一小時。
隔著電波從電話傳來的聲音是那麼的失真,卻又那麼的逼真。
失真的是那人有時故意把聲調拉長而變得奶聲奶氣的聲線不過是隔了一個時區一個東海一個電子產品就好像總有些不一樣,隔靴搔癢般就是撓不到牧的心裡去。
逼真的是說話與說話之間的空檔對方噴出的鼻息落到話筒上,又像是往常一般落到他髮尾下衣領上外露的那兩吋皮膚上,燒得那兒泛紅發燙,然後直接將牧工作一天積聚下來的倦意疲勞一掃而空。
「啊……你那邊快十二點了吧?今天會不會很累?要不就這樣吧你快去睡覺?」
「不,我一聽到春田さん的聲音就完全不累了。」
06. 整天抱在一起也不會悶
比起與寶貝兒子仍未知道樣子身高背景家世是怎樣的ATARU君一起不知跑去哪兒開店(牧:靜岡,你到底有沒有把伯母的話聽進去?)的春田幸枝,牧志乃和牧空更常來春田家串門子。
誰叫牧一家本來就是住在東京。
當然,作為一個快快樂樂、下午沒課就去打點散工或者跟同學逛逛街的女大學生,牧空比母親造訪春田家的次數更多。要是碰巧父母出去小旅行了還能順便過來蹭哥哥的飯吃、要是太晚的話還能借宿一宵,省錢省時間!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這代表要付出一點點代價。
比如兄長的毒舌嫌棄抱怨攻擊,或者。
眼見一集影集播畢,打算去為自己再倒一杯水順便去個洗手間活動筋骨再回來繼續追劇的牧空扯下耳機,轉頭望向客廳和室沙發上的兩個男人。
依然是春田哥抱著哥哥、眼睛卻盯著電視畫面看,被當成抱枕的人則雷打不動地窩在沙發(以及春田哥身邊)刷著手機,另一手則與戀人的手成十指交握的姿勢,更不用說那交纏得空快要佩服起兩人筋骨柔軟度的四條腿了。
「怎麼了嗎空?」注意到妹妹的目光,牧問道,眼睛卻沒有移開過手機一吋。
「你們整天抱在一起不膩嗎?」
「不膩。」春田立刻回道。
「嗯,不膩。」牧附和。
「……」
被閃光彈暴擊。
現充真的該去死,尤其是她面前的這兩隻。
07. 再餓也要給對方吃一口(雖然很明顯是春田說要吃一口)
週末三連休,宜出遊。目的地,上海。
比起第一次去上海探望春田創一時,由於兩人久沒相見結果把假日都耗在宿舍裡和床上(主要是牧強迫症發作決定不把屋子收拾好之前不會出門然後百無聊賴的春田在床上耍廢。嗯?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這次春田特地有先把宿舍收拾得勉強能見人的程度,總算讓牧滿意,繼而出門觀光去。
上海觀光定番:黃浦江十里洋場、城隍廟美食。
兩個大男人點了灌湯小籠包、生煎包各一籠鍋貼一碟後便愉快地等著上菜。
春田到上海後沒多久便被上海分部的同事拖去嘗過上海美食,多吃幾次後嘴饞起來也懂得自己走去買來吃,更沒少跟牧聊電話時描述這些美食有多麼好吃。
所以為什麼還要在東西上桌後嚷著要吃他的份呢?
牧滿臉無奈地把才吃了一口的生煎包塞到春田的嘴裡,懶理對方大呼小叫的「好熱好熱」,又夾起另一個包子開始好好品嘗異國美食。
08. 頭髮再亂也很可愛啊你
休假日睡到自然醒是常識吧?
當然起床時間真的比平時上班日的起床時間晚好幾小時還是其實跟上班時沒分別那就是個人本身的生理時鐘問題了。
牧平均睡眠時間是六小時左右,假日的話最多也不過八小時。愛與責任終究總是能趕跑青年的瞌睡蟲,讓他起來打掃家居煮個早餐。
至於春田嘛,因為前一晚通常都會打電動打得忘了時間,要他早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要不要太過分(十二時後才肯起床)的話牧都由他睡到自然醒,況且春田還沒醒的話他還能抓緊時間好好做完家務不怕有人來搗亂。
可是—--
「……笨蛋牧!為什麼不叫我起來!!!!」
也有時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牧對於同居戀人從驚叫醒來那刻起便出現的乒乒乓乓、慌亂腳步聲和各種抱怨充耳不聞,只是關掉爐火,慢悠悠地把一人份的早餐裝進盤子裡去。
「我已經叫過你三次了,是你自己轉頭又睡回去。」牧把那份豐盛的早餐(一人份,他早在兩小時前吃過了)放到春田慣常坐的位置上,開始自我辯解。
「那就把我叫到醒來為止啊!」春田的聲音中氣十足地從浴室那邊傳出來。天曉得他在洗手台那邊搞什麼還沒肯過來吃早餐。
「之前我這樣做你還生氣了。」牧翻了個白眼,把煎鍋扔到洗手盆裡正打算開始洗刷,轉頭一想還是決定去浴室看看春田到底在幹什麼。
春田創一,在鏡子前跟自己那睡得像受十七級颶風蹂躪過的頭髮奮鬥中,嘴上還在吵吵嚷嚷著「之前是之前,今天是今天!今天不是約會嗎?是約會啊!」,甚至投向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牧的眼神也帶著一點點幽怨。
「ま~きぃぃぃ~~~~~」
果不其然,下秒春田獨有的黏乎乎式嚎叫出現,差點把牧給吼得耳鳴,後者毫不留情地嘖了一聲。
「牧牧牧牧牧怎麼辦啦我的頭髮不知為什麼一直梳也梳不好!!怎麼梳也壓不下來???」
牧用了三秒思考到底該直接按過某人的後腦勺把他摁到洗手台裡開水龍頭替他簡單地洗個頭還是叫他先去吃早餐,最後還是選擇後者。
「可是……」
「沒有可是。快點給我去吃早餐!」牧加重語氣把磨磨蹭蹭的春田趕到飯廳去。他跟在後面看到春田那一小撮頑強翹起的頭髮隨著他的移動而一上一下在空氣中跳著,嘴角失守地持續上揚中。
反正你頭髮再亂也很可愛。
09. 要一起做家務
要33歲或以前的春田創一吃完家裡飯後洗碗簡直和扔掉他最喜歡的機械獸模型般沒什麼分別。或者再把範圍擴大一點,光是要春田創一在廚房做打手就幾乎要他的命。
洗衣作業?沒在待洗衣物的口袋中留下紙巾已經很好了。他大概還不知道柔順劑跟洗衣劑其實是兩種不同東西。春田幸枝要是出門碰上下雨,還得打給留在家裡的兒子請他幫忙收衣服,接電話的春田一副不情願不耐煩一副欠揍的語氣總是讓春田太太氣不過來只想把她家兒子好好訓一頓。
所以,這個頂著她兒子的臉的男人真的是她兒子嗎?春田幸枝又呷了一口熱茶,望著趕在下大雨前把外面晾著的衣服通通收回來後又扔下衣物跑去廚房湊熱鬧順便做打手的春田創一(35歲)。
結果才洗了幾個廚房用具就被牧以「別煩我」的理由趕去摺衣服。幸枝忍不住好笑地看著兒子一臉不悅地回到沙發旁,手上分衣服的動作倒是溫溫柔柔的。雖然經手的衣服沒有像時裝店員那般完美,但勉強算上合格了吧。
「……再看幾次還是覺得凌太你真的很厲害啊。」幸枝突如其來的開口讓背對著客飯二廳的牧手一抖差點把整盤雞肉都倒進油鍋裡。「居然讓我那本來什麼家務都一竅不通的笨兒子自動自覺地去洗碗收衣服摺衣服。」
「可燃垃圾我也會跟牧一起拿去扔的!」春田不甘示弱地哼道。「還有大掃除時我也有好好幫忙!」
的確,春田以前覺得家務什麼的簡直煩死了。碗盤什麼的要用的時候隨便洗洗就好了嘛,不然直接飯也不用煮吃外帶的連碗也不用洗。衣服穿上後不也是皺巴巴的嘛,一開始就不用摺了吧?
直至他和牧一起後,才猛然發現原來做家務的時光也能夠這麼愉快。
大概是因為和那個一同做家務的人有關係吧。
誰叫他超級喜歡牧凌太來著。
10. 睡到流口水在你身上
牧凌太素來喜愛整潔。
春田說那是潔癖,牧回答那明明是一個正常人類對於清潔的基本要求。
「所以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別在沙發上吃零食!」
「喂、別把薯片碎屑直接拍到地上!」
「嘴裡有食物時不要說話,會噎到之餘還會把食物殘渣噴出來!」
「春田さん,你別靠過來,都是汗的熱死了。」
諸如此類。
我們先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潔癖好了。
總之牧不喜歡這種事。
這一年的大除夕,牧志乃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成功說服到丈夫,答應兒子及其戀人一同回老家跨年。
吃過晚飯(待會兒還得再吃蕎麥麵)、洗好碗碟,就是一家人一同窩在被爐裡守在電視前看大型音樂節目的時間。
牧少不免跟小空貧嘴說她堂堂大學生怎麼不跟朋友外出跨年而是留在家裡跟他搶被爐的最佳位置,後者回兄長一句「我偏要留在家裡來跟你搶位置你咬我啊?」後兩兄妹真的就這樣打起上來。原本打算勸架的春田被牧母親要求剝蜜柑,嘴上還說著「由他們兄妹打吧,反正打累了就會停下來」之云云。
的確,戰事以小空借口逃去洗澡而結束,臨走前還抄起被春田剝下的蜜柑皮朝兄長方向扔,牧沒好氣地朝妹妹喊了一聲「牧空你真是超級不衛生欸」卻沒有起身追殺的意欲,他才不要離開溫暖的被爐去追自家那個笨蛋妹妹。
熬夜等跨年始終還是年輕人的專利。小空在洗好澡後拿著手機又溜回來擠進被爐裡,一邊看電視一邊在傳訊息。少了牧爸爸鎮場,春田的舉止也沒那麼束手束腳。當小空總算肯從自己的手機以及電視直播中分出半點注意力看看對面那對膩歪情侶什麼狀況時便見到春田枕著自家兄長的肩膀睡得香甜,嘴巴微張,那純真的睡顏一點也不像一個快要36歲的男人。
不過……
「哥哥,」
「嗯?」牧應了一聲。
「創一哥的口水流到你身上了喔。」小空說道,盯著兄長明顯已經濕了一小圈的肩膀衣料。
正當小空還在想哥哥會直接甩開身上的大型掛件還是怎樣的時候,牧僅是偏了偏頭看了一下自己衣物的慘況,隨即便繼續看著電視螢幕。
得了得了得了,雙標狂魔牧凌太。
11. 再遠也要帶你去旅行
大概只有牧凌太才能把「我們八月的十連休就去阿拉斯加旅行吧」這個老實說和平地驚雷沒什麼分別的震撼提議說得像「家裡沒醬油了我們明天下班順便去超市買吧」一樣。
「哈?!」所以別怪春田創一這個大大咧咧的傢伙反應過大地直接在Wonderful店裡叫出聲。
一如既往地,坐在距春田兩個位置之外的千珠立刻掄了這個大呼小叫的男人一拳,然後迅速地把注意力落到牧身上。
「不不不,說真的,對於這個提議我真的勸牧君你三思。」千珠一臉嫌棄地斜了春田一眼。「要是帶這傢伙去旅行的話,你真的得要有心理準備他是個超級超級超級糟糕的旅伴喔?」
「你在胡說什麼啊笨蛋千珠?!我跟你又沒去過旅行為什麼你得把我說成是超糟糕旅伴?」
「因為笨蛋春田你一定是不會負責計劃行程的那個,而且你又是個超級大路痴、太早起來趕行程會不爽、沒東西吃又會不爽,煩死人了!而且阿拉斯加可是超級海外的遙遠存在啊!如果我是牧君的話要是旅途中跟你鬧了什麼不愉快,我真的會把你扔在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自己一個回國。」
「彼此彼此!」春田嗆回去,隨後一臉緊張地望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牧,「你不會這樣做吧?」
「嗯……看你表現?」牧單手托著腮歪了歪頭。
「喂!!!」
「啊,對了,還有情侶結伴旅行完後分手率蠻高的。」千珠冷不防又再補一刀。
春田發出一聲被惹毛的低吼,正要朝千珠發作之際被牧一手揪住領帶拖回來,年長者立刻便因為戀人強勢的動作而往回倒。
「春田さん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牧依然揪著春田的領帶不放,兩人的距離也愈來愈近。Wonderful今天沒什麼客人,春田只是分神瞟了一眼坐在不起眼角落埋頭苦喝的客人,知道他們的注意力也不在吧台這邊,放任自己把額頭抵在對方的肩膀上。
「才不是!」
可是你的語氣和動作並不令人信服這個答案啊。牧放開春田的領帶,手往下探,被春田迅速抓住,五根手指立刻滑進牧的指縫間十指緊扣的牽手姿勢。
「可是啊牧……為什麼是阿拉斯加?」春田抬起頭,還是決定問出一個他實在太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牧抿了一口啤酒,聳聳肩。
「沒什麼原因,只是想找一個遠點的地方帶你去旅行。所以你要去嗎?」
「嗯,牧想要帶我去哪我就到哪去。」
12. 為你暫時離開遊戲
不止一次的事。
一開始是牧拿著洗好衣物經過客廳準備去後院趁著天氣好把它們晾起來,引來坐在沙發上正打電動的春田不經意的一瞥。
「要幫忙嗎?」兩個大男人的量而且還吸了水分的衣物不算輕,雖然當年棒球隊王牌投手的話絕對沒有問題——上次解鎖新姿勢時自己不還被對方抱起來壓在牆上了嘛。發現自己腦迴路跑到某些限制級場面上的春田趕忙甩了甩頭,及時把操縱的角色躲過對面敵人的致命一擊。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牧答道,繼續捧著洗衣籃踏出後院。
牧沒有把通往後院的門關上,正好讓外頭新鮮空氣跑進屋子裡換換氣,也陸續傳來把衣服抖開的摩擦聲、不知停在哪家枝頭上的鳥兒歡快地鳴叫,甚至牧哼著大概是自己創作的小調的聲音。
春田這次只是思考了幾秒,毅然決定暫停遊戲並扔下遙控器,套上拖鞋後也到後院來,不待牧說些什麼便彎腰拿起一隻襪子往曬衣夾上夾。
「我就說不用——」
「行啦!我想幫忙!」
還有一次。
去完廁所出來的春田急匆匆地穿過走廊經過廚房一心想要回到遊戲中——今天是週末,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牧已經開始準備晚餐。週末晚上是他們約好了要做的日子,也就是說他現在再不通完這一關卡晚上也沒有時間玩了——這樣想著的春田跳到沙發上撲向遙控器,耳尖地聽見從廚房那邊傳來的聲響。
抽氣扇有條不紊地運轉中,努力把煮食時產生的油煙都抽至屋外;落在煮食器具裡的食油因為高溫甚或廚師的動作而嗞嗞作響。這樣的廚房吵吵鬧鬧,卻才是家的感覺。
只是現在這個家的感覺還夾雜了某人不耐煩的咂舌聲以及心情不悅以致翻找調味料瓶瓶罐罐時也相較大力的聲響。
「……怎麼了嗎牧?」春田不確定地望著料理全能的丈夫那散發著滿滿煩躁的背影。他沒有做了什麼事惹牧生氣吧?!
「不,只是……自我厭惡中。」
「欸?!等等、牧?到底發生什麼事?!」這個回答足夠讓春田再次扔掉遙控器,急匆匆地跑到牧身邊圍著他打轉。
「我從昨晚便一直提醒自己家裡的味醂用光了要買新的,結果今天去完超市還是忘了買味醂,但我又在煮本來要用到味醂調味的菜式……啊,我怎麼能忘了買味醂……」
「哈?!」就只是這樣而已?!虧春田還在提心吊膽真心真意為牧擔心。「你跟我說一聲,我現在出去買不就行了?」
「春田さん不是在打電動嘛——」
「那種事怎樣也好啦,最重要是你。我現在就出去替你買!我們平時去的那間超市有的吧?要哪個牌子的味醂?呃、你有沒有相片可以給我看?它長什麼樣子的……」
13. 週末不出門也很幸福
「所以說既然你也只是打電動,客廳的電視不是也能打而且畫面還更大一點喔?還要我來陪你看你打電動?!我回房間了。」
「不!不准走!」天曉得春田創一這個明明腦齡85的人為什麼可以迅速出手先下手為強地繞過牧的手臂不讓青年起身離開。
「放手。」
「不要。」
「不要你個頭。至少讓我去房間拿本小說過來!你又不准我打電動我就楞楞地看著你玩嗎?」
嘴上滿滿嫌棄的牧凌太第五次嘗試從春田房間逃走宣佈失敗,只好退而求其次之地表示自己想去一去房間找本書再回來。春田嗯了一聲才肯放他走。就在牧回到自己房間開始從五斗櫃上挑書時,他少不免想到要是小空在這兒的話必定毫不忌諱地說「一個過肩摔就能搞定的事情,不幹還不是你心疼」這種滿滿真相事實的話。
唉。他就是對春田創一沒輒。
今天是週末。雖然不是一個大晴天、適合外出散步吸收陽光的休息日,而是看不見藍天或太陽的大陰天,本來也無阻牧外出散步的興致。只是有人在吃完午餐後說著要玩最新買的遊戲,還直嚷要牧陪著玩——天曉得他家年長愛人發什麼神經突然黏人——結果牧就被半強迫地呆在春田的房間裡,與他一起打電動(並以不費吹灰之力便贏了好幾場因而被禁止繼續玩下去)以及看著他打電動。
說真的,要牧週末不出門而陪著春田三小時是可以的,真的完全沒問題。可以跟春田一起只是呆在家裡一整天也完全沒有問題,因為他們要膩歪膩歪起來簡直是全民公敵,千珠和鐵平哥最煩就是他倆在Wonderful聊著聊著就膩歪起來。
可是要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連續盯著春田看三小時這個未免太……蠢了吧?
總而言之,牧凌太現在倚在春田房裡那張懶人豆袋沙發上,開心愉快地看著小說,直到有人不甘寂寞不知什麼時候把遊戲停了、整個人開始把他當成是沙發般趴著,害牧藏在書本後的眼睛忍不住往上翻了翻又忍不住好笑,伸手揉了一把春田的頭。
「什麼啦——」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春田さん你很重,快點給我下去。」牧動了動膝蓋想要把身上的人甩下去。
「不要——」春田伸手緊緊摟住牧的腰,不讓他動腳,絲毫沒有留意身下人突然動作一僵。
「……」牧一臉無語地從書本內容移開注意力,分神地望向趴在他身上的男人。
這個粗神經男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臉朝著的位置是什麼地方,一呼一吸的鼻息和熱氣穿過褲子的布料、噴到牧的某個地方上。牧只感覺全身血液都往那處流,本應沈睡的某個器官開始緩緩抬頭。
在牧終於忍無可忍決定掀翻身上的男人並伸手開始脫他衣服的時候,再一次想起:沒錯,週末不出門能呆在家裡實在是太幸福了。
「——等一下!現在還是白天!!!」
「你自己煽的火。」
「什麼時候?!」
14. 習慣聞著對方氣味入睡
春田創一,男,35歲,興趣:睡覺。
然而在他躺到床上並輾轉反側滾來滾去快一小時後,春田終於發現他失眠了。
而且原因極可能與他的丈夫牧凌太到大阪出差四天有關。
自從春田成功說服到牧每逢週末同床睡順便方便幹那啥後,他便養成了只要跟牧睡的時候便要抱著牧、聞著對方的氣味來入睡的習慣。所以——當人型抱枕突然橫跨週末地消失好幾天,換誰也會失眠吧!?
遠在大阪的牧冷不防鼻子一癢,打了一個噴嚏,心想該不會是昨晚剛到埗便被拖去應酬、回酒店的路上被足以醒酒的冷風吹了吹吹成傷風了吧?
因為牧過來睡也不過是每週兩天、枕頭又是從他房間拿過來的,被子也是用春田的那張(然後每次都是在下半夜開始了被子爭奪戰),所以牧的氣味在春田那住了三十多年的房間並沒有什麼存在感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無論春田再怎樣東嗅西嗅枕頭被子床鋪,牧的氣味弱得根本無法捕捉。苦惱的男人最後還是放棄般坐起來,陷入思考。最後他決定拿起枕頭起床,離開房間。
*
兩天後牧終於出差結束,回到家時差不多快凌晨了。樓下除了玄關的感應燈外其他燈都沒有亮著,看來春田さん有乖乖聽話在睡覺前檢查一遍電器開關是否都關掉。
把行李箱的輪子抹乾淨後牧再提著行李上樓回房,反手打開房燈開關後他一眼便看到自己床上鼓起的一團被子。而那團子也因為突如其來的光亮和開門聲響而緩緩移動,春田創一頂著那睡得像鳥窩般亂七八糟的髮型從被子裡探出頭來。
「……」
「……牧?啊、你回來了!!!」完全沒有鵲巢鳩佔自覺的春田迅速掀開被子坐起身,原本還睡眼惺忪的樣子也跑不見,他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把行李箱拉到牆邊放好的牧,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只差沒有一條柴犬尾巴在後面搖得起勁。「歡迎回家,牧!」
「……真的假的,所以你這幾天都在我的床上睡?」牧臉上的表情夾雜著半分抱怨半分好笑,他把公事包放到小桌上,雙手插腰地望向春田。
春田的臉以及裸露在睡衣外的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
「這是牧的錯……」
「哈?!」他才剛回家十五分鐘不夠,不僅發現自己的床過幾天都被人佔據了還原來是他的錯?
「因、因為……我習慣聞著你的氣味才入睡,你不在我旁邊我就睡不著了!難道這還不是你的錯嗎?!」
啊,怎麼辦。我真的好想當場辦了這傢伙。牧抬起頭,嘗試深呼吸冷靜下來。
「好了,夠了,春田さん。」他抹了一把臉,徐徐地呼出一口氣。
春田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表達方式非常有問題,嚇得跳起來想要亡羊補牢。
「欸?不不不不不、我不是在怪責你,牧——」
「別再說下去了,春田さん。你很狡猾。」
「但是——」春田還沒說完,後頸已經被牧迅速按住推前,讓他的嘴唇直接和牧的來個親密接觸。身體記憶讓春田順從地張開嘴,方便牧的舌頭滑進去。「唔……」
等到牧終於把春田放開的時候,因為缺氧加情動而變得滿臉通紅的春田手上被硬塞了一管潤滑劑。
「我先去洗澡。」說畢牧便取過換洗衣物和浴巾離開房間,剩下春田在房間裡瞪著手上那管潤滑劑看。
「笨蛋牧!!!」
最後的最後,春田創一終於迎來了這幾天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原因之一當然是被小別重逢的年下精力充沛戀人索取得筋疲力盡。
原因之二。
已經累得連手指頭也動不了的春田在睡夢中不忘把頭埋進牧的頸窩,讓那熟悉的、來自他最愛的人的氣味迅速包圍自己的鼻腔。
於是乎,一夜好眠。
Fin.
11. knt以前旅遊節目說要去那兒結婚
13. 兩人後面的姿勢是我上星期做的一個夢。真的夢見兩個這樣的姿勢躺在客廳裡,但春田田在我夢中是直接把臉埋在牧的那兒(完全無自覺小妖精)沒多久兩人就開始在嘻嘻哈哈打鬧
然後我笑醒了。然後尊到想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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