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平安(2011年兔年年賀)
※請遵守APH網絡禮儀。
※以下文章中提及的一切事物與現實上的國家、地區並無關係。
※以下內容含自家省擬人物出場,不喜者勿入。
※微湘蘇、閩灣
以下人名排列按出場次序
王燕平=北/京
王湘楚=湖/南
王江寧=江/蘇
王楚庭=廣/東
王鬱林=廣/西
王皓景=澳/門=Marcio(洋名取自諾)
王逸琛=香/港
王逸誠=九/龍/砦/城
他們兄弟二人在赤.臘.角機場登機櫃位前看到那位應該在自己家裡機場候機中的哥哥時,心裡免不了發出了疑問。
不過見慣大場面的同胞兄長Horace很快便把驚訝之色抹去,秉承自己風格的一言不發將手上要寄艙的行李、護照通通交給了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員辦理登機手續──連帶弟弟九.龍.砦.城的份兒。
後者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一手搭上住在他們一海之隔的地方的哥哥,澳/門的肩膀,問了一句為什麼要在這兒登機。
「我們三個人一起到達總好過要長輩們等著我們一個接一個的來。」澳/門說出了一句看似睿智的說話,卻只換來兩位弟弟嘴角輕微抖動以及兩眼往上翻的反應。
相處了這麼多年,還不會讀懂這人心裡正打著什麼鬼主意?不過就是想要在旅途中多個伴兒來消磨消磨時間而已。
當年照顧他們的兄長是王家眾多兄弟姊妹中最桀敖不馴的一人,三兄弟的性格和個性終究是有部分取自這位兄長,當中又以澳/門及九.龍.砦.城最頑皮,經常氣得兄姊七竅生煙。後來澳/門跟一個叫帕特里西奧的人離開了家裡,Horace也被亞瑟.柯克蘭所帶走,兩人逐漸被西方思想教化,Horace搖身一變成為「東.方.之.珠」,澳/門也成為了「東.方.拉.斯.維.加.斯」,但骨子裡那一份「嶺/南情懷」是沒有改變的。
香/港飛往北/京所需的時間只須四小時,三兄弟拿著行李站在北/京首都機場入境大堂時正好是下午五時。
也許是身處這擁有悠久歷史的國家的首都,又或是身處於八大古都之一的北/京,在前往大哥四合院大宅的途中,Horace和澳/門只感受到比起自己的家裡更加濃厚的新年色彩。
比如說車站擠滿了趕最後一班在年三十開到不同城鎮的火車的民工,他們大都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或是禮物,帶著笑容卻又有點焦急地等候著火車,心早已飛回去距離此地千里之遠的家鄉的家人身邊。
即使不是趕火車,路上的行人也不約而同加快回家的步伐,當中或穿插了身穿筆挺西裝、一看便知道是剛下班的上班一族,難得不是外出與客人應酬應酬,卻是回家好好吃一頓不用好口才或是另有目的的團年飯。
平穩的車程令到截至上機前還是在港.交.所忙碌著的Horace打了一個哈欠。香/港人就是香/港人,甚至今晚也是有很多人需要加班才能換取安心的公眾假期。
計程車拐了一個彎,駛入了十分熱鬧的古城區以及現今各重要政府機構總部的所在地,長.安大街。
突然,九/砦大叫出聲:「哇,你們快看,是王.府.井大街!」把正打瞌睡的Horace吵醒。
其餘兩人順著弟弟的手指方向望去,只看見那條從小到大來到北/京便會逛逛的步行街出現在自己面前。
先不說大街兩旁的商鋪食肆雖然已張燈結綵掛滿紅燈籠、鞭炮等富新年特色的裝飾,可是因踏入年關而提早關門休息,連燈柱、牌坊也被好好裝飾過,默默地等待著新年來臨。
「猜猜看,等下那頓團年飯會是由誰負責?」澳/門眨眨眼,拉開話題。
「只要不是滬菜就行了。」某兩人齊心回答。
去年負責的是上/海,光是吃完那一碟炒年糕(註1)便已經花了好一會時間。而且坐在自己旁邊的某兩兄弟還要臉色陰沈、不發一言以快得令人傻眼的速度把飯菜都吃光,害他一直擔心會不會消化不良。
「客人,目的地要到了。」司機在一座四合院建築前停車,車費也理所當然地是由一早在門前等著的下人代表付。
「三位少爺,歡迎回來。」下人替他們拿起大衣(行李他們堅持自己拿),經過半遮掩、其他下人正把兩個很大的福字剪紙貼在上面的大門,進入四合院範圍。
四合院還是老樣子。經歷了年廿六至年三十的密集式大掃除,這座至少有上千年歷史的建築已被打掃得一塵不染,並擺放了好幾盤正綻放的水仙花。牆壁上自然貼滿了出自大哥手筆的「墨寶」,一張張紅彤彤的揮春。「國泰民安」、「豐衣足食」,一個國家的願望也不過如此。從前廳的後門望出天井,也就是內院的花園,一棵三米高的桃花正朝他們揮手。
不過最吸引澳/門和九/砦目光的不是四周的佈置,而是放在桌子上的全盒。
「糖蓮子、糖冬瓜!」不知誰大叫,拉著兄弟想要衝前偷偷解饞,可是手還沒伸進糖果盒便聽到一旁不為所動的Horace「啊」了一聲,頭頂也傳來一陣痛楚。
「別偷吃,你們兩個貪吃豬!不然等下吃不下團年飯,看你哥會不會把你們拖去浸.豬.籠!」是鬱林姐姐。她收起凶惡的眼神,轉頭跟另一個弟弟打招呼。「阿香,穗那傢伙急召你進廚房幫忙,他忙得透不過氣來了──去他的三十六個人份量!」
「楚庭哥哥?好,我馬上就去。」聽見最親的兄長有事相求,原本還是一副慵懶樣子、快要站著睡著了的Horace精神頓時振奮起來,匆匆走去廚房。
這樣說的話,今年的團年飯便是粵菜,也就是他們最熟悉的菜式了囉!澳/門和九/砦歡呼起來,不待姐姐的反應便拉著她一同衝去廚房吵著說要幫忙。
「咪O同我煮狗肉!(註2)」(別給我煮狗肉)Horace在看到九/砦踏進廚房時大吼,卻惹來另一人(註3)不滿的嘟嚷聲還有另一陣碗碟敲擊的聲音。
粵菜強調食材要烹出原來的鮮味,盡量不加大量香料遮掩原先的味道,因此不少菜式都以蒸、炆、煮為主。幾道家常小菜再加上團年飯必吃的海鮮,便是王家辛卯年的團年飯。
「廣/東。」上/海指著其中一道菜式,皺起了眉頭。「這裡面沒有野味吧?我不想新一年感染什麼不知名病毒。(註4)」
坐在另一席上的王楚庭假裝沒有聽見某死對頭(註5)的問話,裝成聾子什麼都沒聽見,繼續跟福/建聊天。最後回答上/海問題的是坐在楚庭旁邊的Horace。
「這道菜是我煮的,你不喜歡可以別吃。」心裡面還加上好幾句髒話,Horace冰冷地說。
「啊啊啊?是阿香──?!」在上/海支支吾吾想要道歉的時候,離席了好幾分鐘的大哥拿著一大疊紅包回到飯廳。
「我來發壓歲錢了喲!」王耀笑瞇瞇地開口。雖然已在這世上活了四千多年,但王耀看上去不過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帶著寵溺的笑容給家裡的弟妹一人一封紅包,並細心地叮嚀著他們來年也要活得開開心心。
「好囉,時辰快到!我們快準備去放鞭炮、煙花罷!」他笑呵呵地拿著一大包煙花鞭炮一馬當先地跑出飯廳,來到屋子外的空地。
「大哥,還沒到年初一,不能放兒啊。」趕忙跟上情緒高漲的王耀腳步的王燕平搔搔頭。要知道北/京市政府只允許大家年初一至十五放煙花鞭炮,現在還只是年三十晚晚上十時而已,還得等待兩小時。抬頭望向天空,由於是月尾的緣故,月亮也沒出現,也不能像中秋節般邊賞月邊聊天呢。
只見王耀噘起嘴,作為弟弟的燕平不禁頭大起來。兄長總是小孩子脾氣,可是他不能恃著自己是這個地方而犯法,所以要找什麼樂子去耗掉這兩小時呢?
「燕平,你這兒有多少副麻將?」這時候,最能夠耗時間又可以多人遊玩的國粹要出來了!
「三副,要玩兒嗎?我去拿。」
「我問問誰要玩。」大哥朝大夥揮揮手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去。「誰要搓麻將耗時間?」
「好,反正沒事幹!」好幾位兄弟看了看對方,首先表態。
「我們也要玩!」連澳/門跟九/砦都雀躍地舉手,但Horace卻興趣缺缺的樣子。「最愛打牌的人怎麼了?」
「我比較想盯股票。」Horace淡淡地瞥了一眼手錶時間。「美/國的股票市場開了。」
「老天,今晚是年三十啊!」澳/門和九/砦誇張地大喊出聲,下一秒卻被王燕平一手一個的拖回屋子裡。「北/京哥哥?」
「要打牌就給我幫忙拿桌椅出來罷兒!」
Horace打了一個寒顫,比起自己家裡更加冷的天氣他實在沒輒。他朝兄長們說了一聲我先回屋子裡去便就此進佔了空無一人的客廳,管他的那七十吋液晶大電視正播放春晚,他掏出I.podT.ouch開始看那些上上落落的數字。
院子裡已經開始響起三副麻將從箱子裡倒到桌面上的聲音,還有各種方言混雜在一起似是商量如何分組的討論聲浪。部分沒有參與其中也沒打算觀戰的兄姊們陸續回到屋子裡,或是坐下來看春晚,或是竄進廚房──是準備煮湯圓還是包餃子呢?大哥北方的傳統就是要包餃子吃呢──一個人坐到Horace旁邊。
是蘇哥哥。
瞧見弟弟正望著他,江/蘇綻開一個溫柔的笑容,問了一句「怎樣了」。
有時候,他實在很想問這位哥哥為什麼在經歷那樣的事情後還可以一如以往地笑得那麼溫柔。
他背負著的傷痛,不亞於耀大哥背後的傷痕。(註6)
「蘇哥哥,不在現場看著杭姐姐不要緊嗎?」暫時從數字中抽出思緒,Horace忍不住問道。
蘇.杭是一對雙胞胎兄妹。其實杭姐姐的真名不是杭,但跟楚庭哥哥一樣,比起浙她更喜歡杭字,所以才要其他人這樣叫她。不過,兄妹兩人不喜歡被人合稱為蘇.杭。
「有什麼好看的,麻將的話我可是插不上話。」蘇笑瞇瞇地說。也對,因為麻將這玩意的起源正正便是妹子的家鄉,說到搓麻將,誰會贏得了她?──廣/東牌另作別論。「況且有申陪她玩──穗,為什麼你沒有打牌?」
第三人來到了蘇和Horace當中,是楚庭。明明該是粵偏偏要人稱他「穗」的傢伙。
「打死我也不要跟阿澳和阿九一起打牌。」楚庭雙眼往上翻了一翻,坐到Horace旁邊。「一個是賭神,一個是不良少年代表,我哪可能贏過他們?」
「說謊。」蘇噗地笑了出來。「你怎麼可能會輸給他們,明明是你教他們的吧,西關大少?」
「你沒聽過有個成語叫青出於藍嗎?」楚庭反問。
「算啦哥,省/港/澳不就是一家人嘛(註7)。」Horace突然沒頭沒腦地開口,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似乎想要笑出來卻又得要忍住。蘇俊臉一臉問號,然而這句話成功地一下子抹去楚庭的笑容。
「你再提那首歌一次我就把你扔下長/城。」他一字一字從牙縫中蹦出來。
「什麼歌?」蘇還是一頭霧水,卻被楚庭瞪了一眼。
「王江寧!」
這邊廂的Horace已經把股票網頁最小化,打開另一個瀏覽器頁面,在打算鍵入最熟悉的七個字母時卻頓了一下動作。
「噢,You/tube被block了。」滿臉的失望,Horace馬上再接再厲。「我去優/酷找找看,等一下。」
十秒之後,Horace忍著快要爆發的大笑把I.podT.ouch塞給蘇哥哥,連帶位置也換到另一邊去,以防萬一。
蘇瞪大眼睛,俊秀的臉上帶著無比的驚愕看著手機螢幕維持了三分鐘,終於在之後大笑出聲。
這時的王楚庭的臉已經比北/京市的夜空還要黑。
「我決定──我要殺左你呀王逸琛!」(我決定了,我要宰了你呀王逸琛!)他怒吼出聲,眼明手快地越過蘇一手拽住了想要逃跑的弟弟的後衣領。蘇跳起來,慢慢遠離這個家暴現場。
「嗚哇,救命啊蘇哥哥!」
「啊哈哈……」蘇只能乾笑,愛莫能助地看著眼前的家暴戲碼。要他硬碰南拳(註8)?他才不要。
外面傳來了吵吵鬧鬧的聲音,聽方言似是澳九兩個吵起上來而在同一桌上的福/建正在勸架。吵架的內容是有人指澳/門使詐。
「耍花樣的是你吧!」被懷疑的澳/門不悅地嚷著,就差沒有開始把麻將扔過去砸弟弟。
「那是你!怎可能一直贏!不管,我們換位置,我當下家!」九/砦拐到澳/門身後,把他拉起身。
「哼,下一圈我還是贏的話那你就得要閉嘴。」難得澳/門也任由九/砦的動作。
「好!」
這兩個總愛鬥嘴的人居然成功妥協,或許是與鬱林姐姐站在他們身後而且眉毛挑得老高有關,再不然是看到那個還在教訓另一個弟弟的楚庭聽到爭吵聲打算衝出來揍他們,甚至──會不會是因為見到坐在另一張檯正在搓國標麻將的耀大哥那開始皺起眉頭的表情呢?
「真便宜了那兩個傢伙。」並沒有顧念到手足之情,Horace噘起嘴,伸手整理著被摧殘過的頭髮。自己被教訓得慘兮兮,偏偏那兩個公然吵起來的人卻沒有得到懲罰?太不公平了。
「戇居(呆子),這世上有過公平這事嗎?」楚庭回嘴,沒好氣地白了Horace一眼。
無法反擊的Horace努努嘴,打了一個哈欠。
「我想睡覺。」
瞥了一眼時鐘,現在才十時半。十二點開始放煙火,看那份量至少得要放半小時以上,可是當中最大的鞭炮卻要待到年初一早上才放。白天還在港.交.所、禮.賓.府裡忙著,之後乘搭了四小時的飛機,下機後馬不停蹄趕到四合院來,之後還幫忙團年飯的製作,直到現在才可以說得上有休息。而他敢肯定自己是絕對會在明天一大清早被鞭炮聲吵醒,所以現在唯有放棄夜貓子這稱號去補眠算了。再加上外面陣陣有規律的麻將洗牌和牌子上槓時碰撞桌面的聲音,真有催眠的作用。
「在這兒睡吧,等下放煙花方便叫醒你。我去替你拿被子枕頭。」楚庭站起身,往弟弟的房間走去。
「真是個好哥哥呢。」蘇不禁感嘆,「我永遠都學不來──香,可以借我玩遊戲嗎?」他揚揚手上的I.podT.ouch.
「隨便你,反正我有帶充電器。」Horace眼明手快地接過迎面飛來的枕頭,立刻橫臥在沙發上,霸佔了整張雙人沙發。「哥哥晚安。」
*
在被哥哥推醒前,Horace正做著一個夢。他回到了好幾百年前,在自己的家還是小漁村的時候。他站在捕魚的木船上,船頭站著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繫著蝴蝶領結的男人(註9),大叫著「起/錨」,可是自己卻反吼了一句「超/錯」(註10)。結果一個炮彈打過來,竟是上/海。
什麼笨夢。
「屋子裡面的快出來,要放煙花啦!」外面又傳來呼喚聲。
「現在就來!」楚庭回喊了一聲,拉著弟弟回到屋外的空地──蘇哥哥在第一次呼喚時已經離開。
九/砦和澳/門已經燃起了仙女棒。點點火花一閃即逝,把兩人興奮的臉頰照得閃閃發光,好不漂亮。
「小心!」有個兄弟低喝一聲,阻止了穗香兩人前進的意向。因為下一秒,一發煙火便從距離他們不過兩呎的地面發射至空中,砰然一聲,變成燦爛的大紅花。
彷彿是在應和的,附近的民居也陸陸續續開始放煙火。紅的、綠的、黃的、橙的,朵朵花兒在黑幕之中綻放,陣陣轟隆隆的巨響幾乎要震破了大家的耳膜。
Horace加入了仙女棒組,選擇靜靜的在一旁點燃著手中的小型煙火。他看到蘇哥哥同樣拿著兩枝仙女棒,一臉開心地與身旁的湘哥哥聊天。後者同樣笑得一臉溫柔,一邊笑著一邊點頭。
多麼美好的畫面。
對,是那個表面上與蘇同樣是擁有柔弱氣質、然而在當年卻站在主戰場上殺敵無數的湘哥哥把蘇哥哥從絕望之中拯救出來。(註11)
三兄弟眼角瞥到大哥已經從塑膠袋中翻出了一串鞭炮──不比明早要燒的大,卻毫不遜色──,Horace馬上哀叫一聲。
自從1967年六/七暴動後,港/府立法全面禁止香/港燃燒鞭炮,每年新年也只有維/多/利/亞港年初二的煙花匯演。儘管一些新/界圍村還是要秉承傳統堅持偷偷地放,但只要不被居住在半/山豪宅區的王少爺聽見就行了。
Horace欲哭無淚地看著王耀跟另幾位兄弟正把鞭炮拉開放到地上,逐步後退。從小到大,他對於鞭炮的聲音都是十分懼怕。在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他總是躲到兄姊的懷中,緊緊摀住耳朵,等待著難耐的幾分鐘過去。基本上他從沒有喜歡過鞭炮,除了在後來發現亞瑟.柯克蘭那傢伙居然會害怕鞭炮聲,不時會拿著一串小小的鞭炮去嚇他外。
「要開始了!」王耀點起火,把火種引到引線上。
包括澳香九在內,好幾名王家的孩子已經掩住耳朵,看著鞭炮開始燃燒,在劈啪聲和煙霧之中,那鮮紅分裂成細小的紙片。
站在三位弟弟身後的楚庭微笑了一下,上前將三個孩子都納入懷中。
怎麼過了幾百年,面對過無數滄海桑田的變遷,偏偏懼怕鞭炮這點卻還是一模一樣呢?
「真懷念。」
很多很多年以前,他就是這樣伸手搭著三個小不點的肩膀,一邊柔聲安慰著他們一邊看著鞭炮被燃放。當年的漁村小子已經蛻變成大好青年。昔日是他們跟在他們兩兄妹身後,跌跌撞撞地學習著一切,如今卻是兄妹兩人要追上這幾個孩子的步伐。
我答應,我和鬱林一定會守護著你們。
澳,你從來都比兩個弟弟幸運。這運氣,可以一直維持著嗎?你的「東.方.拉.斯.維.加.斯」。
香,面對著那個討厭的上/海,就當是一尾咸魚好了。當哥哥的無論如何都會支持你,管他的哥哥是蘇那傢伙。
九,儘管你已被世人遺忘,我還是牢牢記住某年某月某日,你是那座黑壓壓城堡(註12)的主人。
鞭炮終於燒至盡頭,發出一聲巨響,然後戛然而止。隨之襲來的便是互相寒暄的話語。
「新年快樂!」的聲音此起彼落。
「阿香,今年的新年願望是?」
「家人平平安安。」類似八二三那種荒唐的事,不要再給他遇到了。他有時也不是這麼愛股票和外匯的。
僅是平安,就行了。
Fin.
§後記(?)
註1:上/海/炒/年/糕
註2:阿九以前家裡有很多狗肉食堂
註3:廣/州傳給阿九的
註4:沙士就是這樣來的
註5:上/海與廣/東是死對頭互不咬弦
註6:耀哥背後的傷痕是本田菊的好事(?),江寧背負的是南/京/大/屠/殺一事,再加上自設定背上的傷痕(何當共翦西窗燭
註7:小/明/上/廣/州某句
註8:廣/東詠/春頂呱呱
註9:Donald
註10:某某政制方案的宣傳口號是「起/錨」然後被惡搞成超/錯
註11:四次湖/南/長/沙會戰、三勝一敗,湘/西會戰,再勝
註12:九/龍/寨/城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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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章中提及的一切事物與現實上的國家、地區並無關係。
※以下內容含自家省擬人物出場,不喜者勿入。
※微湘蘇、閩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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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平=北/京
王湘楚=湖/南
王江寧=江/蘇
王楚庭=廣/東
王鬱林=廣/西
王皓景=澳/門=Marcio(洋名取自諾)
王逸琛=香/港
王逸誠=九/龍/砦/城
他們兄弟二人在赤.臘.角機場登機櫃位前看到那位應該在自己家裡機場候機中的哥哥時,心裡免不了發出了疑問。
不過見慣大場面的同胞兄長Horace很快便把驚訝之色抹去,秉承自己風格的一言不發將手上要寄艙的行李、護照通通交給了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員辦理登機手續──連帶弟弟九.龍.砦.城的份兒。
後者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一手搭上住在他們一海之隔的地方的哥哥,澳/門的肩膀,問了一句為什麼要在這兒登機。
「我們三個人一起到達總好過要長輩們等著我們一個接一個的來。」澳/門說出了一句看似睿智的說話,卻只換來兩位弟弟嘴角輕微抖動以及兩眼往上翻的反應。
相處了這麼多年,還不會讀懂這人心裡正打著什麼鬼主意?不過就是想要在旅途中多個伴兒來消磨消磨時間而已。
當年照顧他們的兄長是王家眾多兄弟姊妹中最桀敖不馴的一人,三兄弟的性格和個性終究是有部分取自這位兄長,當中又以澳/門及九.龍.砦.城最頑皮,經常氣得兄姊七竅生煙。後來澳/門跟一個叫帕特里西奧的人離開了家裡,Horace也被亞瑟.柯克蘭所帶走,兩人逐漸被西方思想教化,Horace搖身一變成為「東.方.之.珠」,澳/門也成為了「東.方.拉.斯.維.加.斯」,但骨子裡那一份「嶺/南情懷」是沒有改變的。
香/港飛往北/京所需的時間只須四小時,三兄弟拿著行李站在北/京首都機場入境大堂時正好是下午五時。
也許是身處這擁有悠久歷史的國家的首都,又或是身處於八大古都之一的北/京,在前往大哥四合院大宅的途中,Horace和澳/門只感受到比起自己的家裡更加濃厚的新年色彩。
比如說車站擠滿了趕最後一班在年三十開到不同城鎮的火車的民工,他們大都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或是禮物,帶著笑容卻又有點焦急地等候著火車,心早已飛回去距離此地千里之遠的家鄉的家人身邊。
即使不是趕火車,路上的行人也不約而同加快回家的步伐,當中或穿插了身穿筆挺西裝、一看便知道是剛下班的上班一族,難得不是外出與客人應酬應酬,卻是回家好好吃一頓不用好口才或是另有目的的團年飯。
平穩的車程令到截至上機前還是在港.交.所忙碌著的Horace打了一個哈欠。香/港人就是香/港人,甚至今晚也是有很多人需要加班才能換取安心的公眾假期。
計程車拐了一個彎,駛入了十分熱鬧的古城區以及現今各重要政府機構總部的所在地,長.安大街。
突然,九/砦大叫出聲:「哇,你們快看,是王.府.井大街!」把正打瞌睡的Horace吵醒。
其餘兩人順著弟弟的手指方向望去,只看見那條從小到大來到北/京便會逛逛的步行街出現在自己面前。
先不說大街兩旁的商鋪食肆雖然已張燈結綵掛滿紅燈籠、鞭炮等富新年特色的裝飾,可是因踏入年關而提早關門休息,連燈柱、牌坊也被好好裝飾過,默默地等待著新年來臨。
「猜猜看,等下那頓團年飯會是由誰負責?」澳/門眨眨眼,拉開話題。
「只要不是滬菜就行了。」某兩人齊心回答。
去年負責的是上/海,光是吃完那一碟炒年糕(註1)便已經花了好一會時間。而且坐在自己旁邊的某兩兄弟還要臉色陰沈、不發一言以快得令人傻眼的速度把飯菜都吃光,害他一直擔心會不會消化不良。
「客人,目的地要到了。」司機在一座四合院建築前停車,車費也理所當然地是由一早在門前等著的下人代表付。
「三位少爺,歡迎回來。」下人替他們拿起大衣(行李他們堅持自己拿),經過半遮掩、其他下人正把兩個很大的福字剪紙貼在上面的大門,進入四合院範圍。
四合院還是老樣子。經歷了年廿六至年三十的密集式大掃除,這座至少有上千年歷史的建築已被打掃得一塵不染,並擺放了好幾盤正綻放的水仙花。牆壁上自然貼滿了出自大哥手筆的「墨寶」,一張張紅彤彤的揮春。「國泰民安」、「豐衣足食」,一個國家的願望也不過如此。從前廳的後門望出天井,也就是內院的花園,一棵三米高的桃花正朝他們揮手。
不過最吸引澳/門和九/砦目光的不是四周的佈置,而是放在桌子上的全盒。
「糖蓮子、糖冬瓜!」不知誰大叫,拉著兄弟想要衝前偷偷解饞,可是手還沒伸進糖果盒便聽到一旁不為所動的Horace「啊」了一聲,頭頂也傳來一陣痛楚。
「別偷吃,你們兩個貪吃豬!不然等下吃不下團年飯,看你哥會不會把你們拖去浸.豬.籠!」是鬱林姐姐。她收起凶惡的眼神,轉頭跟另一個弟弟打招呼。「阿香,穗那傢伙急召你進廚房幫忙,他忙得透不過氣來了──去他的三十六個人份量!」
「楚庭哥哥?好,我馬上就去。」聽見最親的兄長有事相求,原本還是一副慵懶樣子、快要站著睡著了的Horace精神頓時振奮起來,匆匆走去廚房。
這樣說的話,今年的團年飯便是粵菜,也就是他們最熟悉的菜式了囉!澳/門和九/砦歡呼起來,不待姐姐的反應便拉著她一同衝去廚房吵著說要幫忙。
「咪O同我煮狗肉!(註2)」(別給我煮狗肉)Horace在看到九/砦踏進廚房時大吼,卻惹來另一人(註3)不滿的嘟嚷聲還有另一陣碗碟敲擊的聲音。
粵菜強調食材要烹出原來的鮮味,盡量不加大量香料遮掩原先的味道,因此不少菜式都以蒸、炆、煮為主。幾道家常小菜再加上團年飯必吃的海鮮,便是王家辛卯年的團年飯。
「廣/東。」上/海指著其中一道菜式,皺起了眉頭。「這裡面沒有野味吧?我不想新一年感染什麼不知名病毒。(註4)」
坐在另一席上的王楚庭假裝沒有聽見某死對頭(註5)的問話,裝成聾子什麼都沒聽見,繼續跟福/建聊天。最後回答上/海問題的是坐在楚庭旁邊的Horace。
「這道菜是我煮的,你不喜歡可以別吃。」心裡面還加上好幾句髒話,Horace冰冷地說。
「啊啊啊?是阿香──?!」在上/海支支吾吾想要道歉的時候,離席了好幾分鐘的大哥拿著一大疊紅包回到飯廳。
「我來發壓歲錢了喲!」王耀笑瞇瞇地開口。雖然已在這世上活了四千多年,但王耀看上去不過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帶著寵溺的笑容給家裡的弟妹一人一封紅包,並細心地叮嚀著他們來年也要活得開開心心。
「好囉,時辰快到!我們快準備去放鞭炮、煙花罷!」他笑呵呵地拿著一大包煙花鞭炮一馬當先地跑出飯廳,來到屋子外的空地。
「大哥,還沒到年初一,不能放兒啊。」趕忙跟上情緒高漲的王耀腳步的王燕平搔搔頭。要知道北/京市政府只允許大家年初一至十五放煙花鞭炮,現在還只是年三十晚晚上十時而已,還得等待兩小時。抬頭望向天空,由於是月尾的緣故,月亮也沒出現,也不能像中秋節般邊賞月邊聊天呢。
只見王耀噘起嘴,作為弟弟的燕平不禁頭大起來。兄長總是小孩子脾氣,可是他不能恃著自己是這個地方而犯法,所以要找什麼樂子去耗掉這兩小時呢?
「燕平,你這兒有多少副麻將?」這時候,最能夠耗時間又可以多人遊玩的國粹要出來了!
「三副,要玩兒嗎?我去拿。」
「我問問誰要玩。」大哥朝大夥揮揮手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去。「誰要搓麻將耗時間?」
「好,反正沒事幹!」好幾位兄弟看了看對方,首先表態。
「我們也要玩!」連澳/門跟九/砦都雀躍地舉手,但Horace卻興趣缺缺的樣子。「最愛打牌的人怎麼了?」
「我比較想盯股票。」Horace淡淡地瞥了一眼手錶時間。「美/國的股票市場開了。」
「老天,今晚是年三十啊!」澳/門和九/砦誇張地大喊出聲,下一秒卻被王燕平一手一個的拖回屋子裡。「北/京哥哥?」
「要打牌就給我幫忙拿桌椅出來罷兒!」
Horace打了一個寒顫,比起自己家裡更加冷的天氣他實在沒輒。他朝兄長們說了一聲我先回屋子裡去便就此進佔了空無一人的客廳,管他的那七十吋液晶大電視正播放春晚,他掏出I.podT.ouch開始看那些上上落落的數字。
院子裡已經開始響起三副麻將從箱子裡倒到桌面上的聲音,還有各種方言混雜在一起似是商量如何分組的討論聲浪。部分沒有參與其中也沒打算觀戰的兄姊們陸續回到屋子裡,或是坐下來看春晚,或是竄進廚房──是準備煮湯圓還是包餃子呢?大哥北方的傳統就是要包餃子吃呢──一個人坐到Horace旁邊。
是蘇哥哥。
瞧見弟弟正望著他,江/蘇綻開一個溫柔的笑容,問了一句「怎樣了」。
有時候,他實在很想問這位哥哥為什麼在經歷那樣的事情後還可以一如以往地笑得那麼溫柔。
他背負著的傷痛,不亞於耀大哥背後的傷痕。(註6)
「蘇哥哥,不在現場看著杭姐姐不要緊嗎?」暫時從數字中抽出思緒,Horace忍不住問道。
蘇.杭是一對雙胞胎兄妹。其實杭姐姐的真名不是杭,但跟楚庭哥哥一樣,比起浙她更喜歡杭字,所以才要其他人這樣叫她。不過,兄妹兩人不喜歡被人合稱為蘇.杭。
「有什麼好看的,麻將的話我可是插不上話。」蘇笑瞇瞇地說。也對,因為麻將這玩意的起源正正便是妹子的家鄉,說到搓麻將,誰會贏得了她?──廣/東牌另作別論。「況且有申陪她玩──穗,為什麼你沒有打牌?」
第三人來到了蘇和Horace當中,是楚庭。明明該是粵偏偏要人稱他「穗」的傢伙。
「打死我也不要跟阿澳和阿九一起打牌。」楚庭雙眼往上翻了一翻,坐到Horace旁邊。「一個是賭神,一個是不良少年代表,我哪可能贏過他們?」
「說謊。」蘇噗地笑了出來。「你怎麼可能會輸給他們,明明是你教他們的吧,西關大少?」
「你沒聽過有個成語叫青出於藍嗎?」楚庭反問。
「算啦哥,省/港/澳不就是一家人嘛(註7)。」Horace突然沒頭沒腦地開口,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似乎想要笑出來卻又得要忍住。蘇俊臉一臉問號,然而這句話成功地一下子抹去楚庭的笑容。
「你再提那首歌一次我就把你扔下長/城。」他一字一字從牙縫中蹦出來。
「什麼歌?」蘇還是一頭霧水,卻被楚庭瞪了一眼。
「王江寧!」
這邊廂的Horace已經把股票網頁最小化,打開另一個瀏覽器頁面,在打算鍵入最熟悉的七個字母時卻頓了一下動作。
「噢,You/tube被block了。」滿臉的失望,Horace馬上再接再厲。「我去優/酷找找看,等一下。」
十秒之後,Horace忍著快要爆發的大笑把I.podT.ouch塞給蘇哥哥,連帶位置也換到另一邊去,以防萬一。
蘇瞪大眼睛,俊秀的臉上帶著無比的驚愕看著手機螢幕維持了三分鐘,終於在之後大笑出聲。
這時的王楚庭的臉已經比北/京市的夜空還要黑。
「我決定──我要殺左你呀王逸琛!」(我決定了,我要宰了你呀王逸琛!)他怒吼出聲,眼明手快地越過蘇一手拽住了想要逃跑的弟弟的後衣領。蘇跳起來,慢慢遠離這個家暴現場。
「嗚哇,救命啊蘇哥哥!」
「啊哈哈……」蘇只能乾笑,愛莫能助地看著眼前的家暴戲碼。要他硬碰南拳(註8)?他才不要。
外面傳來了吵吵鬧鬧的聲音,聽方言似是澳九兩個吵起上來而在同一桌上的福/建正在勸架。吵架的內容是有人指澳/門使詐。
「耍花樣的是你吧!」被懷疑的澳/門不悅地嚷著,就差沒有開始把麻將扔過去砸弟弟。
「那是你!怎可能一直贏!不管,我們換位置,我當下家!」九/砦拐到澳/門身後,把他拉起身。
「哼,下一圈我還是贏的話那你就得要閉嘴。」難得澳/門也任由九/砦的動作。
「好!」
這兩個總愛鬥嘴的人居然成功妥協,或許是與鬱林姐姐站在他們身後而且眉毛挑得老高有關,再不然是看到那個還在教訓另一個弟弟的楚庭聽到爭吵聲打算衝出來揍他們,甚至──會不會是因為見到坐在另一張檯正在搓國標麻將的耀大哥那開始皺起眉頭的表情呢?
「真便宜了那兩個傢伙。」並沒有顧念到手足之情,Horace噘起嘴,伸手整理著被摧殘過的頭髮。自己被教訓得慘兮兮,偏偏那兩個公然吵起來的人卻沒有得到懲罰?太不公平了。
「戇居(呆子),這世上有過公平這事嗎?」楚庭回嘴,沒好氣地白了Horace一眼。
無法反擊的Horace努努嘴,打了一個哈欠。
「我想睡覺。」
瞥了一眼時鐘,現在才十時半。十二點開始放煙火,看那份量至少得要放半小時以上,可是當中最大的鞭炮卻要待到年初一早上才放。白天還在港.交.所、禮.賓.府裡忙著,之後乘搭了四小時的飛機,下機後馬不停蹄趕到四合院來,之後還幫忙團年飯的製作,直到現在才可以說得上有休息。而他敢肯定自己是絕對會在明天一大清早被鞭炮聲吵醒,所以現在唯有放棄夜貓子這稱號去補眠算了。再加上外面陣陣有規律的麻將洗牌和牌子上槓時碰撞桌面的聲音,真有催眠的作用。
「在這兒睡吧,等下放煙花方便叫醒你。我去替你拿被子枕頭。」楚庭站起身,往弟弟的房間走去。
「真是個好哥哥呢。」蘇不禁感嘆,「我永遠都學不來──香,可以借我玩遊戲嗎?」他揚揚手上的I.podT.ouch.
「隨便你,反正我有帶充電器。」Horace眼明手快地接過迎面飛來的枕頭,立刻橫臥在沙發上,霸佔了整張雙人沙發。「哥哥晚安。」
*
在被哥哥推醒前,Horace正做著一個夢。他回到了好幾百年前,在自己的家還是小漁村的時候。他站在捕魚的木船上,船頭站著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繫著蝴蝶領結的男人(註9),大叫著「起/錨」,可是自己卻反吼了一句「超/錯」(註10)。結果一個炮彈打過來,竟是上/海。
什麼笨夢。
「屋子裡面的快出來,要放煙花啦!」外面又傳來呼喚聲。
「現在就來!」楚庭回喊了一聲,拉著弟弟回到屋外的空地──蘇哥哥在第一次呼喚時已經離開。
九/砦和澳/門已經燃起了仙女棒。點點火花一閃即逝,把兩人興奮的臉頰照得閃閃發光,好不漂亮。
「小心!」有個兄弟低喝一聲,阻止了穗香兩人前進的意向。因為下一秒,一發煙火便從距離他們不過兩呎的地面發射至空中,砰然一聲,變成燦爛的大紅花。
彷彿是在應和的,附近的民居也陸陸續續開始放煙火。紅的、綠的、黃的、橙的,朵朵花兒在黑幕之中綻放,陣陣轟隆隆的巨響幾乎要震破了大家的耳膜。
Horace加入了仙女棒組,選擇靜靜的在一旁點燃著手中的小型煙火。他看到蘇哥哥同樣拿著兩枝仙女棒,一臉開心地與身旁的湘哥哥聊天。後者同樣笑得一臉溫柔,一邊笑著一邊點頭。
多麼美好的畫面。
對,是那個表面上與蘇同樣是擁有柔弱氣質、然而在當年卻站在主戰場上殺敵無數的湘哥哥把蘇哥哥從絕望之中拯救出來。(註11)
三兄弟眼角瞥到大哥已經從塑膠袋中翻出了一串鞭炮──不比明早要燒的大,卻毫不遜色──,Horace馬上哀叫一聲。
自從1967年六/七暴動後,港/府立法全面禁止香/港燃燒鞭炮,每年新年也只有維/多/利/亞港年初二的煙花匯演。儘管一些新/界圍村還是要秉承傳統堅持偷偷地放,但只要不被居住在半/山豪宅區的王少爺聽見就行了。
Horace欲哭無淚地看著王耀跟另幾位兄弟正把鞭炮拉開放到地上,逐步後退。從小到大,他對於鞭炮的聲音都是十分懼怕。在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他總是躲到兄姊的懷中,緊緊摀住耳朵,等待著難耐的幾分鐘過去。基本上他從沒有喜歡過鞭炮,除了在後來發現亞瑟.柯克蘭那傢伙居然會害怕鞭炮聲,不時會拿著一串小小的鞭炮去嚇他外。
「要開始了!」王耀點起火,把火種引到引線上。
包括澳香九在內,好幾名王家的孩子已經掩住耳朵,看著鞭炮開始燃燒,在劈啪聲和煙霧之中,那鮮紅分裂成細小的紙片。
站在三位弟弟身後的楚庭微笑了一下,上前將三個孩子都納入懷中。
怎麼過了幾百年,面對過無數滄海桑田的變遷,偏偏懼怕鞭炮這點卻還是一模一樣呢?
「真懷念。」
很多很多年以前,他就是這樣伸手搭著三個小不點的肩膀,一邊柔聲安慰著他們一邊看著鞭炮被燃放。當年的漁村小子已經蛻變成大好青年。昔日是他們跟在他們兩兄妹身後,跌跌撞撞地學習著一切,如今卻是兄妹兩人要追上這幾個孩子的步伐。
我答應,我和鬱林一定會守護著你們。
澳,你從來都比兩個弟弟幸運。這運氣,可以一直維持著嗎?你的「東.方.拉.斯.維.加.斯」。
香,面對著那個討厭的上/海,就當是一尾咸魚好了。當哥哥的無論如何都會支持你,管他的哥哥是蘇那傢伙。
九,儘管你已被世人遺忘,我還是牢牢記住某年某月某日,你是那座黑壓壓城堡(註12)的主人。
鞭炮終於燒至盡頭,發出一聲巨響,然後戛然而止。隨之襲來的便是互相寒暄的話語。
「新年快樂!」的聲音此起彼落。
「阿香,今年的新年願望是?」
「家人平平安安。」類似八二三那種荒唐的事,不要再給他遇到了。他有時也不是這麼愛股票和外匯的。
僅是平安,就行了。
Fin.
§後記(?)
註1:上/海/炒/年/糕
註2:阿九以前家裡有很多狗肉食堂
註3:廣/州傳給阿九的
註4:沙士就是這樣來的
註5:上/海與廣/東是死對頭互不咬弦
註6:耀哥背後的傷痕是本田菊的好事(?),江寧背負的是南/京/大/屠/殺一事,再加上自設定背上的傷痕(何當共翦西窗燭
註7:小/明/上/廣/州某句
註8:廣/東詠/春頂呱呱
註9:Donald
註10:某某政制方案的宣傳口號是「起/錨」然後被惡搞成超/錯
註11:四次湖/南/長/沙會戰、三勝一敗,湘/西會戰,再勝
註12:九/龍/寨/城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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